仪柔殿内很安静,内使入内自觉的将脚步声放轻,炭火灼烧裂开的一声爆响打破了宁静,“公主,是东宫的人。”
晋阳公主半躺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一只狮猫,狮猫伸了一个懒腰,在晋阳公主的胸前蹭了蹭后便卷缩起,继续酣睡。
“公主。”内使走上前。
“太子殿下又有什么话?”晋阳公主抚摸着狮猫问道。
“殿下说,公主可以从仪柔殿出去了,今后进出宫门还像从前一样,自由往返。”内使道,旋即又补了一句,“但不能出京城。”
“哦,太子殿下这般好心?”晋阳公主道,“难道就不怕我出去与燕王世子做内应么。”
内使便又道:“殿下说,出不出去,公主都能知晓与安排外面的事情,无非是没了出入的自由而已。”内使旋即又看着不远处的一只鹦鹉,“殿下还说,公主是殿下唯一的同胞姐姐,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殿下不愿再与公主隔阂,也不愿公主像这只笼中鸟一样。”
内使传完话,便离去了,同时还撤走了看守仪柔殿的众多内侍,良久,殿内无声,晋阳公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直到出去的许润安回来,“公主,出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晋阳公主从仪柔殿离开,只带走了一只猫,而那只锦衣卫指挥使送来的解闷鹦鹉,却永远的留在了仪柔殿。
直到马车离去,身后没有追兵,也没有李皇后的教旨追来,寒冷的风吹起车窗的帘子,宫外的路上,晋阳公主看到了街道上一排排衣衫褴褛的流民。
今日一早,朝廷便下了布告,京城收纳各地灾民。
“怎么一下又这么多人?”晋阳公主望着灾民,期间还有许多不足腰间高的幼童。
“他们都是深受战争之苦的流民。”许润安解释道,“今日一早,太子殿下下令开城收容。”
晋阳公主再次瞧了一眼,道:“我想北平府此刻,也是这般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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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府·燕王府·圜殿——
殿内,燕王世子赵希言端坐于台上与文武百官商议着处置灾民一事,尽乎与朝廷一样,百官劝阻。
“大王还在凤阳府备战,京城未破,但北平的存粮已经不多,何况凤阳府一战,我军损失惨重,有司推测出的灾民数量庞大,若尽数收留在北平府,恐造成动乱。”有官员道。
“北平府乃大军的后盾,粮食便是命脉所在,若救济了这些灾民造成前线失败,那我们此次起兵就得不偿失了。”
“是否可以等大王攻克京城,天下大定之后再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