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齐整后齐王便退后一步认真的瞧了瞧,满意道:“果真是精神许多,”又笑了笑,“冠礼之后,你也该迎世子妃入府了吧。”
见三次加冠已成,官员便又进祝词道:“冠至三加,命服用章,敬神事上,永固番邦。”
祝词完,教坊司奏乐,光禄寺官员便抬着一张醴案入内,将空爵奉于齐王手中,齐王接过爵至赵希言所跪的席前,礼乐声停,又有祝词道:“旨酒...受兹景福,百世其昌。”
齐王遂将爵授与加冠的燕王世子手中,赵希言接爵时,又道了一声,“哥...”
齐王见她支支吾吾,接二连三如此,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起了疑心,然身侧光禄寺官员与内廷侍臣就在旁看着,他便只得安抚,“先行冠礼。”
赵希言作委屈之姿,将接过的爵置于醴案上,教坊司便奏《喜千春之曲》 光禄寺官员斟酒于爵内,赵希言举杯一饮而尽,随后放回,教坊司乐止。
“进字!”
“今日燕王世子表字,乃陛下亲敕,本王只是代为行之,”齐王解释道,选及又郑重的念道:“奉敕字长卿。”
话音刚落,旋即就有院中站立的官员低声议论,“陛下所敕世子之字,怕是别有用意。”
“长卿,长卿,卿是臣之意啊。”
“受戒!”
左右两个内侍便搀扶着赵希言起身从堂内东阶出去,跪伏于前阶听戒,齐王上前唱戒词道:“孝于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毋溢毋骄,永保富贵。”
“世子千秋!”冠礼毕,群臣躬身恭贺道。
齐王旋即走下,拉着还在受拜的赵希言走到了一旁,火急火燎的问道:“言弟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适才我瞧你从冠礼开始就支支吾吾想要说什么一样。”
赵希言皱起眉头表现的很是为难,“刚刚我在屋内更衣...公主来了。”
“公主?哪个公主?”齐王不解。
“晋阳姐姐。”赵希言回道,手里的玉圭也被她捏得紧紧的,像极了一只因受训斥而委屈的小兔,“因为今日是言的成人礼,晋阳姐姐从宫中出来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出宫时恰好遇见了齐王妃的车架前往宫中,好像车架前骑马的人是陛下的贴身太监印绶监掌印。”说话的同时,还转动着双眼,就好像真的在回忆着说辞一样。
嘀嗒!——
一滴雨落在了衮服右肩的火纹上,赵希言松开一只手,用掌心接着雨水,抬头望着阴暗的天空,玉珠晃荡的遮着了视线,便又下低头,望着已经跑远的绯色背影,问道:“下雨了,哥哥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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