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帝阴沉着脸,“真的会有人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栽赃嫁祸他人吗?若如你所说,丢了命的卫王,到底图什么?”
齐王妃愣住,旋即反驳道:“卫王城府之深,未必不会拿此来做赌注,陛下是卫王的生父,未必不会因此暗中保全…”
“够了!”皇帝怒斥道,“前不久刑部大牢死了两个狱吏,刑部上奏说是二人纵酒过渡,才导致气竭而亡,若朕记得没错,其中有人一人名唤王五。”旋即走近齐王妃,用一双冷目盯着,小声问道:“齐王妃可知道此事?”
齐王妃听后为之一愣,守着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攥紧双手故作镇定道:“妾一直于内宅深居简出,并不知刑部的狱吏亡故一事。”
“是吗?”皇帝质疑道,“朕瞧着他二人的死,倒像是有人在灭口。”旋即看向三司中间颤颤巍巍的绯袍吼道,“刑部尚书林海荣还不将实情素素道来,是想你族人与你一同获罪吗?”
三司长官中其一的刑部尚书听后身子一颤差点没有站稳,只听得扑通一声跪下,慌忙找到掉落的笏板,扶正乌纱帽,战战兢兢的爬向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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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世子府——
赵希言穿着衮服,手拿玉圭,似在故意拖延时间的坐在太师椅上。
四目相对,晋阳公主望着此时的赵希言,很难与先前那个孩子气的人联想到一起,“你…”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晋阳公主盯着赵希言,曾记得后面这句话,还是她少时所教赵希言的话。
赵希言起身,拂了拂衣袖朝门口走去,“言说过,会将路铺平,让公主平平稳稳的走下去。”
晋阳公主楞在原地,望着踏出房门前去完成冠礼的少年背影,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恼怒,反而轻呼了一口气,眼里充满了些许的宽慰,“果真是长大了,到底是兔,还是狼呢。”
衮服加身的赵希言从拱门内走出,双手持玉圭,脚下踏着赤舄,迈着沉稳的步伐登阶入内,内侍奉八旒冕站于齐王身侧,冕板玄表朱里,前圆后方,各垂八旒三色玉珠八颗。
齐王见之,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冠礼,又想到了父亲亲自授冠时所告诫的话,“冠礼之后,汝就是大人了,以后行事,切莫再要任性,世子是塞王之子,将来承袭封地,要做好为人主之表率,这是兄长作为过来人的肺腑之言,而不是礼部拟定的流程,望你能受用,莫要学我,成天被你嫂嫂嫌弃。”
听着长兄的告诫,赵希言盯着齐王犹豫的喊道:“哥...”
“嗯?”齐王看着赵希言,旋即从内侍身侧接过冕冠,“有什么事,等过了冠礼,你再同哥说哈。”
“三加,进衮冕。”
赵希言屈膝跪下,齐王遂将手中的旒冕弯腰戴于燕王世子头上,以金簪簪之,纮与缨皆为赤色,上结于金簪首尾,下系于颌,使缨垂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