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哲将之上一一展开,发现都写满了文字,粗看,字迹似乎都是出自同一人,然他苦学书法,自然认得这里面的些许偏差,“这是王怀民的字。”
皇帝沉下脸色道,“另外两张,你可瞧得出来?”
赵成哲又瞧了第二张,“这与上次陛下给看的二叔字迹,根骨神似,是燕王的笔迹。”旋即又瞧着最后一张,三张纸中,字迹几乎都极为相似,尤其是首尾两张,不但是字迹还有内容,只是墨迹一新一旧,“这...”又连忙将其一一铺开对比,“这两张都是怀民仿写了燕王的字。”
很显然,皇帝拿来的两份手书,并非是呈堂证供上的,而是在招供之外又令卫王府内使再次仿写了一次燕王的笔迹,锦衣卫呈上来时,让原本不信的皇帝痛心不已。
“你还有何话要说?”皇帝质问道。
赵成哲幡然醒悟,却又故作质疑的反问皇帝,“难道昔日越国公府搜出来的信笺根本不是与晋王同谋而是与燕王吗?”
“这难道不是你所为吗?”皇帝怒道,“王怀民祖上是琅琊王氏,自幼同你一起学习书道,书法造诣远在你之上,他已招供,为主之用,故意学人书法十二载,即便是翰林学士也难辨真假,若不是受你指使,他何故要如此做?”
“不是的。”赵成哲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当真是愚蠢!”皇帝瞪着双眼怒骂道,“竟连燕王都敢陷害,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真当燕王不敢造反吗?”
赵成哲跪爬上前,哭红着双眼,抱着父亲的腿,不断的摇着头,“我没有。”
皇帝遂将其踹开,甩袖转身,侧头横着狠厉的眼睛,“你真的...太令朕失望了。”
被甩开的赵成哲再次强忍伤痛爬上前追赶,然皇帝却并不想回头。
“爹爹。”
直至赵成哲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这才使得皇帝镇住了脚步,垂下一只手冷冷的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朕可以帮你,这最后一次。”
赵成哲睁着双眼趴在地上,呆愣的望着眼前这个名为父亲的寒冷背影--gt;gt;
,他心灰意冷的趴下,卷缩在地上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皇帝皱起眉头回过身,“你笑什么?”
赵成哲艰难的爬起,将额头枕在地上,“臣笑自己愚蠢,也笑陛下可怜。”
还从未有人当着皇帝的面说过这种话,皇帝不悦的斥道:“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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