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噢,”赵希言回答的极淡然,“他们都是我的左右,听命于我,至于车内的,是受我身份所迫,所以今夜犯禁的只有我一人。”随后赵希言从车上走下,“若要刑罚,便责我一人吧。”
队正腰间盘挂着一根鞭子,因天气闷热的缘故,握鞭的手心已经汗湿,脸颊两侧也可清晰的看见汗流。
队伍间的副队正凑近队正道:“燕王世子身份不同一般王公贵族,咱们人微言轻,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今夜西城门是曹右郎将亲值守,不妨先去请问右郎将的意思?”
“好,你去请曹郎将过来。”队正点头应道。
副队正带着两个人离去,赵希言也没有问缘由,只是负手立于车侧静静等候。
一刻钟过后,又过来一队羽林卫,但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的盔甲也与一般禁卫不同,一脸的络腮胡子,虎背熊腰。
至燕王世子车架前下马,拱手道:“左右翊卫中郎将府右郎将曹斌,见过燕王世子。”
“曹郎将。”赵希言也随之拱手,“久仰。”
“世子今日在端午宴上一骑绝尘,可谓惊艳下官。”曹斌紧接着又道:“宫宴散去至夜禁的暮鼓这中间所空时辰,即便是远住于金川门外也能赶出,世子为何在二更天才至此?”曹斌询问,旋即又解,“难道是陛下召留,那世子可有手令?”
“不是陛下召留,吾也没有陛下的手令。”赵希言回道,旋即将视线撇向车驾。
曹斌便顺着望去,一阵风从旁略过,将车帘稍稍带起,加上昏暗的夜色,车内掌有灯烛,便瞧得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子身影。
曹斌这才明白燕王世子所犯夜禁是为何了,遂再次拱手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夜禁之令是太·祖高皇帝所下,即便是皇室也不容触犯,所以…”
“所以吾不是从车上下来了么,今夜犯夜之人是我,而他们都不过是听命行事的下人而已。”说罢,赵希言便将身上的常服解下,又将善翼冠摘下一同交给身侧的内侍,“朝廷的赐服,弄坏了可不好。”
见燕王世子如此爽快,曹斌大笑道:“不愧是燕王殿下之子。”
随后走近执行刑罚的士卒小声提醒道:“汝看着来。”
士卒听后吓得眼睛一瞪,身子僵直,握鞭的手抖个不停,“大…大人,我…我不敢。”
连看了几个手下,皆因赵希言的身份而退缩不敢上前,曹斌遂从一人手中抢过鞭子,“没用的东西。”
随后腾空一鞭壮胆,嗒!—— 鞭子甩在空气中与地面接触发出巨响,车上的女子听之仍旧静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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