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捧着衣冠赶忙挡在赵希言身前,又见一侧的长史无动于衷,“陈长史,哥儿身子骨单薄,怎能受得了这五十鞭罚。”
陈平听之仍旧沉默在一边,赵希言将内侍轻轻推开,“不就是五十鞭子吗,多少刀剑我都扛过来了,不碍事的。”
“可是哥儿,从小到大,连大王与王妃都不舍得动您一下。”内侍焦急的哭丧着脸,生怕赵希言有什么闪失。
“莫担心。”赵希言随后走上前。
“世子,得罪了。”
说是不徇私的刑罚,然即曹斌亲出手,却也不过只是打了寥寥几鞭,以功勋之后为由,五鞭代五十鞭。
即便只有五鞭,但从武将手中挥下,疼痛与灼烧在一刹那充满后背,其中一鞭还将贴里打破,红色的鲜血顺着衣服浸出,内侍赶忙将袍服打开披在了赵希言身后。
“望世子可以记住今夜,律法严明,往后莫要再犯了。”曹斌转告后便带着人马离去。
有下属担忧道:“大人,他是燕王世子,连陛下都敬燕王三分,您这样做,恐…”
“燕王世子又如何,他们都是大明的臣子,就应该遵守大明的律法,况且这是太.祖高皇帝所立,若律法为公卿破例,那么如何能服众,陛下若容忍,岂不民心尽失。”曹斌道,“我这样做,是捍卫陛下的天颜。”
人马离去,赵希言打了个颤栗倒退了几步,杨书瑶遂从车上下来,紧张的上前扶住,“世子。”
随后同内侍一起将人扶上车架,入内后,杨书瑶将她的外袍揭开,“世子这是何苦要在今夜呢,为了接我而受这一顿鞭罚。”
杨书瑶瞧见伤口,虽不如初见时赵希言身上的伤那般重,但也是真真切切的皮肉之伤,杨书瑶不解,思来想去后逐渐冷静下,又逐渐失神。
察觉异样的赵希言张口问道:“你想问什么?”
“世子这样做,可是有别的目的?”杨书瑶问道,“世子选在今夜,不避夜禁让我入府,恐非出真心吧。”
赵希言耸肩撑在案上,忽然侧头看向杨书瑶,四目相对,满眼数不清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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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
宫宴刚散,赵希言出宫门时问道赶车而来的长史。
“今夜京城西是谁值守?”赵希言突然问道。
“羽林右卫右郎将曹斌。”陈平回道。
“陈长史出身军戎,可熟知这右卫郎将?”赵希言又问。
“曹斌行伍出身,曾随先帝已故的老将军麾下,立有军功便选进了上直卫,提拔为羽林右卫右郎将,此人性情耿直,且有勇无谋,得罪过不少人,遂一直在郎将之位徘徊,因一直不得升迁,他便极讨厌那些为高官厚禄而趋炎附势之人,也不喜权贵。”陈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