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内,还未起身,世子,奴…”婢女有些心虚与愧疚。
“你不必害怕,我并不会追究往日之事,况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曾恩受于你,所以你没有理由用性命来护我。”赵希言极宽容大度道。
婢女旋即将门打开,不再对其防范,“姑娘就在里面,她吩咐过奴,若世子来了不必在门外等进去就是。”
“多谢。”于是赵希言大摇大摆的登堂入室。
“书瑶。”赵希言入内唤道。
听见声响的人从榻上缓缓爬起,被褥旋即从香肩上滑落,衣裳单薄,可见肌肤颜色,爬起时身段又极为妖娆,让入内之人目瞪口呆。
杨书瑶睁开眼睛,睡眼惺忪,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见是燕王世子竟没有过多的在意,也不对自己做任何遮掩,而是无精打采的从床上起身,“世子怎白日来了。”
赵希言见这一幕,连忙背过身去,涨红脸道:“是在下唐突了。”
杨书瑶愣住,见善翼冠下的双耳涨得通红,遂扭头瞧了一眼梳妆台铜镜前的自己,衣不遮体。
杨书瑶置身于青楼妓院中,阅人无数,回想赵希言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什么,遂皱眉问道:“奴与世子,有何不同吗?”
赵希言侧头,依旧不敢回望,“没有,只是旁人…”
“世子夜夜宿于青楼,此刻又怎在乎起了旁人的看法?”杨书瑶反问,“整个冬天都过去了,难道旁人真的以为世子夜里只是听曲入眠的?”
赵希言听后这才觉得自己是否显得太过刻意,便回身,关心的问道:“昨夜睡得很晚么?”
杨书瑶坐到镜台前,拾起梳子搭理自己披在肩上的秀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世子觉得呢,像奴这种卖笑的风尘女子,何时睡又岂能由自己做主。”
赵希言坐到一旁,静静的看着杨书瑶,“我给的钱,已经足够多少王公贵族到燕春阁来花销了,只要你不想,我想那杨妈妈也不敢为难吧。”
杨书瑶简单漱口后开始对镜梳妆,“奴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平白受赠,还是说,世子要将奴当成金丝雀?”
赵希言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究竟算什么,只觉得心中亏欠。
“奴不愿做失去自由的笼中鸟,”杨书瑶拿着眉笔轻轻勾勒,旋即停下手转头看向赵希言,“因为有朝一日终将被替代。”
赵希言搭在双腿上的手捏了又捏,却始终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这个--gt;gt;
性子极烈的女子,双眼盯着梳妆的女子一动不动。
“世子觉得繁琐吗?”杨书瑶又问道,“等女子梳妆,世子是第一次吧。”
“好看。”半天,赵希言才憋出两个字,但是发自内心的话语,杨书瑶能当选燕春阁的花魁,除却过人的才艺,自然还有最上乘的容貌。
“没有谁会觉得赏心悦目之事很繁琐吧。”赵希言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