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书瑶放慢了适才加快的速度,将妆容修得更精致了。
衣架上挂着一件袄衫,杨书瑶起身略过赵希言将袄衫取下穿于身上,最后还在外套了一件粉色的半臂。
赵希言盯着她的双手,正在搭扣半臂上深蓝色的子母扣,使得稍浅的微蓝瞳色也呈现出了深蓝色。
见其盛装打扮,赵希言问道:“你不问我来做什么吗?”
“世子大白天过来,难不成也是听曲的?”杨书瑶反问,“再者,即便问了,世子就能放书瑶继续睡觉吗?”
“奴知道世子不愿强人所难,”杨书瑶又道,丝毫不给赵希言说话的机会,“但奴也不想扫世子的兴。”
“我今日瞧见鸡鸣寺的樱花开了,便想到了如今是盛春,可以带你去城外踏青,不用老是闷在这阁中。”赵希言道。
杨书瑶俯下身翻找着妆匣,旋即拿出一对小巧精致的耳坠,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戴好。
“可好看?”转头问道。
望着眼熟的耳坠,上面所嵌宝石价值不菲,正是出自自己之手,面对梳妆完的人,赵希言再次看楞,“好…好看。”
自燕王世子入室,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杨书瑶才梳妆完与赵希言一同出来。
二人从内院一直走到前堂最后从燕春阁大门踏出,赵希言亲自扶着杨书瑶上了自己的车架,这一路上行人目光各异。
楼上向下俯望的年轻姑娘们酸红了眼,纷纷调侃道:“哟,燕春阁的花魁娘子自命清高,这还是头一回上男子的车驾吧。”
“这么些年过去,怎就如今开了窍呢。”
“那也不瞧瞧她上的是谁的马车,这可是燕王府的独子,将来坐拥千里封地,是国朝最大的藩王。”
于是乎,燕王世子赵希言接花魁出妓院至京郊踏青一事便登上了应天的京报,消息风靡一时,燕王夫妇宠溺独子,以至于世人都觉得花魁有极大可能性纳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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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公主府——
刊登有朝廷贡举相关事宜与朝臣奏疏的京报就放于晋阳公主的梳妆台上。
晋阳公主才从榻上起身,头发散于肩上,不是很清醒的静座于红木椅子上。
公主未吩咐,替梳妆的宫女便不敢动弹,“京报上记了什么?”晋阳公主问道。
“朝臣的奏疏以及陛下的圣旨,还有就是关于燕王世子的。”宫人回道。
晋阳公主轻皱眉头,没有再开口问宫人而是自己拾起京报打开端详。
“世子作为藩王嗣子竟带一个□□出城踏青,且当着天下人的面。”已看完所有内容的宫人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