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之手作者:颜凉雨
是想让你为难,可我就是克制不住老想你,一想你就想见你,想离你近点儿。你放心,等时间长了,我死心了,我肯定走得远远的。”
董东东对他的保证持强烈怀疑态度,但对于这么讨好的小心翼翼的姿态,就有些没辙。他想如果沙乐是个女孩儿,其他什么条件都不变,包括长相身材啥维持这样就成,扁点平点大不了少些手感,单凭这股子执着劲儿他都得非卿不娶。
其实很多相处的时候,他都是把这人当成女的的,这样一来那心里就舒服多了,就当烈男碰个缠女呗,也没啥。可问题就是这人不是女的,所以那不适应偶尔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巨烦躁,之前说恶心,也是带着点儿恶意成分的。
结果没想到,人巴巴儿的又回来了。
“哥?”小孩儿不知道啥时候凑过来扯他衣角了。
董东东对着天空把眼皮都快翻抽筋了,娘的他就受不了沙乐这一招儿,那拽得哪是他衣服啊,分明是他的痒痒肉!浑身不得劲想笑又想发火的感觉,真……纠结。
“得得得,就这么着吧。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就成。”他算是下定决心打持久战了,不过胜负师早就摆在那儿的,他倒也不太担心。
闻言,沙乐那眼睛唰就亮了,连忙使劲儿点头:“嗯嗯。”
掩不住的喜悦让小孩儿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董东东不自在地别开眼,皱眉望天:“吃饭没啊?”
手好像被人碰了下,可等他低头去看,小孩儿却只是老老实实站着,冲他浅浅地笑:“哥,我想喝豆腐脑。”
大踏步往食堂走的时候,董东东不无感慨的想,如果当初他追那个高中暗恋的女同学时有沙乐十分之一的能耐,妈的俩人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83
番外爱情像青葱一样03
董东东发现沙乐的追求策略很简单,也跟给力。就是一天到晚的在你眼前晃,让你像习惯空气似的习惯他,还要时不时的来上一两句情话,这比从前那种絮絮叨叨的聒噪好太多了,适当的沉默后出其不意的糖衣炮弹总是最具有杀伤力,尤其是那种像蜜糖般的甜言蜜语,会让流动的空气里都弥漫出那种芬芳的甜香。
哥,我保证以后不动手动脚……
相信小孩儿那张嘴,还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没到一个月,董东东已经习惯了某人的突然袭击,有时候忘掉眼前的是个男孩儿,他甚至会在这样柔软的触觉里找到点儿恋爱气息。
这变化是很微妙的,你也不知道它是何时发酵,总之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然如此,就像夜里的细雨,随着微风潜进来,无声无息地滋润了万物。
好吧,他又文艺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的,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难怪现在诗人生存这么艰难,因为成长道路太容易了嘛,谈个恋爱,搞定。
当然,董东东不承认自己在跟沙乐谈恋爱。他尽管他俩做的事情很可疑,比如一起吃早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打电话一起发短信一起嘴贴嘴,但由始至终他都是受害者,这点他坚信不疑。但另一方面,他又要像个搞不伦恋的地下工作者,每次弟兄们一打趣你和你媳妇咋样了啊诸如此类,他就得装傻,搞得好像完全不记得沙乐是哪号人了似的。
这是个力气活,娘的又费精力又费脑力。可莫名其妙的,这日子就他妈细水长流起来。从秋天到冬天,仿佛只是眨眼的事。
关于沙乐的执着,董东东也不是没有好奇过。他自认长得凑合,可距离小马哥那登峰造极的境界还差了个西天取经的路,要不然也不能上了两年大学没捞着个对象。于是某个下霜的清晨,他就在豆腐脑旖旎的香气里把这问题问了。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沙乐的答案标准的可以放到言情小说里。
“别跟我扯那没用的,那你怎么不看上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董东东觉着自己已经够他妈乱了,偏偏小破孩儿还没个正形,他就闹挺,“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嬉皮笑脸地我看着烦。”
果然,小孩儿立马不笑了,努力绷着的脸正经得可爱、
董东东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的话成了圣旨,成了言灵,说出就有效,并且立竿见影。
“哥,我真说不上来。一开始是觉得你人好,呃,身材也好,笑起来特别好看,不过现在就说不清了,现在看你哪儿都好。呵呵。”
董东东觉得沙乐说反了,明明是这家伙笑起来更招人点儿。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想亲他了。
可不用他动手,只要盯上那家伙超过三秒,那张小脸儿必然会自动自觉地贴过来。柔软的嘴唇,温热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寻和渴求……
董东东扣住沙乐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带着葱花儿味道的吻。
初冬的大清早,食堂永远是空荡荡的,故而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的某些小亲昵。不过就算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想未来,这是少年们的特权。
番外爱情像青葱一样04
“你明天不用找我了。”
“为什么?”
“我们宿舍去滑雪。”
“能带家属么?”
“……”
室友们比想象中淡定,董东东不知道他们是真接受了“他非得跟来”说法,还是不知不觉间全民心理素质已经上升到了如斯高度。不过仅从场面上而言,他很欣慰。况且带来外人也不只他一个――李闯还带了艾钢呢。
说到李闯和艾钢,他总觉得这俩人有问题。不是他做了贼就看着谁都像贼,而是这俩人间流动气场确实有问题。
不过他没八卦心思,一个沙乐,就够他忙活了。
说实话,他有点儿不确定自己和那家伙现在到底算个什么关系了,普通朋友?当然不是。哥们儿?更没可能。可你要非说是搞对象,他不承认,起码他对着沙乐,燃不起那些个柔情蜜意,也没有想要呵护对方那种温存心思,虽然多数时候他会把他当成小姑娘来看以减少些心理负担。
大巴颠簸了下,正看着窗外小孩儿忽然回过头。
视线碰个正着,小孩儿笑眯了眼睛:“哥,你想什么呢?”
那种异样感觉又来了,仿佛极低电流从耳膜传递到心脏,轻微地战栗:“跟你说多少回了,东哥,东哥明白么?”
“说俩字多麻烦啊。”
“哎哟那我谢你,赶紧把那些什么情啊爱啊喜欢啊都省下,我还能多活几年。”
“切。”
混着,董东东忽然就想到了这两个字,然后觉得莫名贴切。他和沙乐现在状况,不就是混着么。不管从前,不管以后,连当下也没闹清楚,乱七八糟地混着。
沙乐身体太白了,白得人移不开眼睛。背对着他换衣服,屁股像个小型水蜜桃。事先不知道泡温泉,所以小孩儿没带泳裤,又死活不买门口卖,非矫情地嫌人劣质,于是这会儿就脱得干干净净再围上浴巾。
董东东觉得自己快被他拉到变态俱乐部了,居然看着一个男人想入非非。不过话又说回来,光看背影,雌雄莫辨。小孩儿头发也长了,不再那么炸炸着,反倒有些服帖,不过他肯定背地里又染了,不然不会光见变长不见变黑。
温泉池设计也很有问题,全他妈跟情侣池似,俗话说全部脱光不下流,遮遮掩掩才下流,这树影绰约,让人就没发儿不想偏。再加上那池水温度……
所以,他被猪油蒙了心也好,被洗澡水泡晕头了也好,总之当小孩儿亲过来时候他没推开实属正常,但他反扑过去就比较不好解释了。他只知道自己那个瞬间真有点儿动心,好像抱着就是个小姑娘,而且白净可人。
沙乐嘴唇很软,不知道是不是总喜欢整润唇膏缘故,触感特别好。他喜欢反复地轻咬那里,先是上面得唇瓣,然后是下面唇瓣,然后把舌头探进去小孩儿就铁定挂他身上了,软绵绵不剩一丝力气。他喜欢这感觉,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控里。
耳边有异响时候,他已经在水底把小孩儿浴巾扯下来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知道了但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得那么明白,害怕浴巾沉到水底,他便把它扯下之后放到池子边,同时让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到了一起。灼热碰着灼热,颤抖贴着颤抖。他第一次产生想要把什么人吃下去欲丨望,汹涌澎湃。
那异响转瞬即逝,他便没当回事,或者说已经顾不得了,沙乐技巧好得可以,揉得他通体酥麻,直接在水底射了出来。他也不甘示弱,礼尚往来。高丨潮时候小孩儿险些滑到水里,幸亏及时抓住他胳膊,不是那种从飘飘然忽然转到紧张逖,可爱到爆。
“这池子算是没法待了。”说这话时候沙乐脸蛋儿还红红,像个苹果。
董东东扯扯嘴角,有点儿懊恼又有点儿不自在:“操,咱俩还能再恶心点儿不?”
沙乐皱起眉来,特正经告诉他:“你别这么说。”
董东东原本只是想开个自嘲玩笑,而且恶心什么现在几乎跟他口头语差不多了,所以被沙乐仿佛警告似,他就有点儿不舒服:“怎么,你还说不得啦。”
沙乐认真地望着他,说:“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这说法真有趣,所以董东东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沙乐继续道:“以前你不喜欢我时候随便你怎么说,但咱俩现在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这么说我了。”
沙乐理所当然让董东东莫名其妙之余,更觉狼狈难堪,几乎是直觉地反问:“咱俩现在哪样了?”
沙乐仿佛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怔住。
董东东也没准备让他回答:“你听清楚,别总咱俩咱俩。你是你,我是说,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别给你两天好脸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你不喜欢我干嘛亲我?”
“你他妈狂蜂浪蝶似,哪个男扛得住?”
“……我不是女,你别把我当女!”
“所以我没干你。”
番外爱情像青葱一样05
想知道恨不得把舌头咬掉是种什么感觉吗?
“慢、慢一点儿……”
“忍着。”
“你他妈给我忍个试试!”
“嗯……你别夹那么紧啊……”
“废话,我疼!”
“你没经验?”
“……”
“哎哎哎我知道错了,妈,我要断了――”
激情时分用词永远都是夸张,董东东宝贝没断。不仅没断,还在小孩儿身上充分发挥了它价值。结束时候,沙乐龇牙咧嘴,像刚刚结束一场酷刑。
“有那么难受吗?”董东东看不过眼,躺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给小孩儿轻轻揉屁股。当然他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那属于内伤,所以这举动只能算象征意义上了。
但沙乐很受用,他并没有回答意思,反而趴着侧头冲董东东笑:“哥,你舒服没?”
如果要说实话,董东东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说舒服也不恰当,那种夹杂着莫名激动仿佛能湮灭一切快感,他从来没体验过。沙乐那里又紧又热,几乎能把他融化。某个瞬间,他似乎可以忘记身子底下是个男人。
真干了。
董东东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真被小孩儿三番两次“试试吧”给煽动了,还踏进了以往自己最不齿“校园周边小旅馆”,登记时候,柜台那中年妇女能把他俩身上看出个窟窿。可在当时,他全然不顾,满脑袋就是小孩儿白花花身体,无处思考。
“哥?”沙乐被董东东变幻莫测表情弄得没了底,声音不自觉地怯起来。
小孩儿表情就好像下个瞬间会被一脚蹬下床似,看得董东东心里不太舒服,他想把小孩儿揽过来搂住,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现在已经是变态了。那么他唯一能做就是尽量控制这变态程度。他可以跟沙乐做,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儿,无非上一时痛快罢了。但精神上,他不能接受自己跟沙乐谈恋爱,确切说是跟一个男谈恋爱,光是想想,就浑身难受。
小孩儿似乎看出他情绪不佳,于是垂下眼睛,安静地躺在那儿,再没说话。
淡淡霉味儿从斑驳墙皮里散出来,随着空气漂浮,让人反胃。
可让董东东始料不及是,他竟然会慢慢习惯那种味道,就好像他慢慢习惯了在男孩儿身体里那种感觉。这过程恍若吸毒,你明知道继续下去是万劫不复,可你控制不了。董东东害怕自己以后跟女不行了,因为他在沙乐之前就压根儿没人别人做过,每次跟沙乐做完他都后悔得要死,恨沙乐,也恨自己,但下一次依旧禁不住诱惑,抱着对方在破旧旅馆床上滚成一团。
“你喜欢我吧,”沙乐总爱在事后余韵里这样问,“你不喜欢我干嘛跟我做呢?”
同样问题小孩儿可以不厌其烦次次都问,并且次次都好像第一次问那般期待,董东东不知道这毅力和韧性是哪里来,但他答案从来没动摇:“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每到这时候,小孩儿眼里漂亮光就会啪地熄灭,那样子就好像他真死心了,放弃了,可转天,他就又能满状态复活。所以次数多了,董东东也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他也没再去寻找更加恶毒语言,因为知道小孩儿就是个金钟罩铁布衫。
焦躁情绪来源于自我认知和自我行动矛盾,而焦躁表现,便是喜怒无常。不知道是不是太熟了缘故,沙乐现在居然也敢跟他吵了,以前被自己说了骂了嫌弃了,小孩儿就扁着嘴,整出一幅可怜巴巴样,现在则是眉头一皱,便牙尖嘴利回过来。
“你他妈找谁下手不好,非勾我!”
“那你有能耐别被勾啊。”
……
“你瞧你哪儿还有男人样?”
“你不总说要把我当女人么。”
……
“放松点儿,我进不去。”
“套呢?”
“用完了。”
“哥~晚安。”
“妈我现在下去买行了吧!”
……
两个人本就没差几岁,于是什么都能拿过来吵一翻,当然董东东还是胜多败少,因为有些狠话他说得出来,而沙乐再气恼,也出不了口。
自己算是被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