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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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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作者:漫漫何其多

第12节

“我想听一句实话!”郁妃愠怒,“我想知道,我和琼儿这些年是不是都在替别人做嫁衣!”

郁慕诚道:“那我再说一次,不是。”

“行,若他真是你的儿子,你让他现在过来,给我跪在这里磕头赔罪!”郁妃冷笑,“父亲的话,他总要听吧?你去叫他来!”

郁慕诚失笑:“你这不是无事生非吗?皇上都说了,是五殿下自己一时不甚……”

“别什么都用皇上来搪塞我!”郁妃气的脸发白,“我本来不会管你的事,反正你自己都认了,还要将祖父好不容易保下来的王位传给他,我一个出嫁女,娘家的事我不说什么!可皇上呢?多偏爱他几分我忍了,让郁赦什么都压在琼儿头上我也忍了,现在呢?郁赦他得寸进尺,已经对琼儿动了杀心了,你们还护着他!那将来山陵崩!郁赦要我们母子殉葬,你是不是忙不迭的要替他送白绫来?!”

郁慕诚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让别人听见……荒唐不荒唐?”

“还有比郁赦更荒唐的吗?”郁妃冷声道,“大哥……我这次是彻底心寒了,你要替别人养儿子,别拉上我,我就琼儿这么一个孩子,他若做不成太子,我就吊死在这里,免得将来被郁赦羞辱!”

“闭嘴!”郁慕诚动了怒,“你还嫌害琼儿害的不够惨是不是?”

郁妃气的掉眼泪:“你……你……”

郁慕诚深呼吸了下,压了压火,“我朝并无妃嫔殉葬的先例,你不要凭空臆测,让五殿下不安。”

“没有?”郁妃冷笑,“那前朝的大小钟妃,是怎么死的?”

郁慕诚眸子骤然动了下。片刻后道:“先帝走后,大小钟妃悲痛过度,不医而亡。”

郁妃讥诮,“是吗?真是好巧。”

郁慕诚低头喝茶,过了一会儿道:“好,你想听这个,我就跟你说一段……前朝钟贵妃育有一子,就是宁王,你肯定知道的了?”

郁妃不懂郁慕诚怎么说起这个来了,皱眉:“自然。”

“宁王年少聪颖,天资过人,容貌又肖像先帝,很得先帝的喜爱,只可惜……”郁慕诚放下茶盏,轻声道,“他是先帝五十岁上才得的小儿子。”

郁妃点头:“我、我知道的啊。”

郁慕诚缓缓道:“先帝暮年时,是动过立幼的心的,不少老臣都知道,也不必遮掩什么,不提这个,你知道先帝有了这个心思后,第一个想杀的人是谁吗?”

郁妃怔了下,下意识问道,“谁?”

郁慕诚道:“钟贵妃。”

郁妃脸色大变。

郁慕诚看着她,轻声问道:“你以为先帝想动今上?”

郁妃额上冒出冷汗,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怎么可能,皇帝只会偏心,不会起杀心,因为那都是他的亲儿子……但妃嫔就不一样了。”郁慕诚继续道,“当日钟贵妃刚满三十,身体康健,少说还有几十年好活,比起有可能威胁到王位的今上,先帝更不放心的是年轻的妃嫔,怕她扶持外戚,怕她摆布幼帝,怕她干涉朝政!”

“帝王都是狠心的,当日钟贵妃逃过一劫,是先帝走的突然,是她命好,如若不然……不等先帝驾崩,她就要先下去等着了。”郁慕诚看向郁妃,“皇帝对自己儿子会心软,会偏私,对嫔妃不会,若皇上有天觉得你对五殿下的事干涉过多了……”

郁妃跌在椅子的软垫上,额上的汗水流了下来。

郁慕诚一笑:“自然,皇上若无意立五殿下为太子,也就不会忌惮你的那些小动作,可这又是你不乐见的……所以妹妹,你明白了吗?”

郁妃彻底失了方才的气焰,拭了拭汗,哑声道:“明白了。”

“当然,你跟钟贵妃不一样。”郁慕诚起身,低声道,“你是我们郁王府的女儿,只要你不做糊涂事,皇上就不会动你,也永远会对五殿下另眼相待。”

郁妃惶然:“你真的不是在骗我?皇上……真的会多看重琼儿一点?”

“会的。”郁慕诚宽慰道,“他的外家是我们王府,我不倒,他就永远比旁人多一分可能,只要他别再犯皇帝的忌讳,娘娘,没事劝五殿下多静静心,办好皇上派给他的差事,就行了。”

郁妃还是不甘心:“可是,可是……万一皇上将来糊涂了,非要立郁……”

“娘娘。”郁慕诚打断郁妃,“我再说一遍,子宥姓郁,是我的儿子,所以他是不可能继位的,懂了吗?”

郁妃想了片刻,彻底明白了,急道:“我、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个?我……”

“是不该提。”郁慕诚尽力耐着性子,“我一直不懂,你们都爱翻腾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着急替他证明什么吗?”

“是怕皇上起别的心思啊!”郁妃垂泪,“而且……我看郁赦他比我知道的都多,你敢保证,他没那心思?”

郁慕诚低头:“我保证,他没有。”

三皇子府上。

钟宛也换了丧服,领着一头雾水的宣瑜进了府,两人马上就分开了,有人带着宣瑜去给宣瑾上了香,宣瑜学着别人的样子,在灵前跪了一会儿。

钟宛至少还见过宣瑾两面,小宣瑜是一次都没见过,虽是自己亲堂兄,却哭也哭不出来,只能想着自己大哥流了几滴泪,又过了一会儿里面宣瑾的王妃就派人来劝了,几个不知名姓的人将宣瑜扶了起来,将宣瑜领到了一处灵棚前,又是上香,磕头。

钟宛始终远远的看着他。

磕过这次头后,宣瑜回头看钟宛,钟宛轻轻摆摆手,让他跟着别人一起,宣瑜用手拢着嘴,对钟宛小声道:“你找个地方坐着!”

钟宛想笑不敢笑,低头装没看见,再抬头时,宣瑜已经被领进了灵棚,跟其他宗亲跪在一起了。

宣瑜年龄最小,穿着孝服跪在一群人之间,可怜兮兮的。

灵棚外,如钟宛这样的人还有不少,他们不用跪着,但也不能像仆役一般在外院等着,没处可去,只能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等着。

钟宛穷极无聊,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猜想郁赦今日会不会来。

落水的事,崇安帝没深究,只是软禁了郁赦,若是别人,软禁时必然战战兢兢,日夜自省,郁赦就不一定了。

被崇安帝留下问话,宣琼生死不知的时候他都能分心让人拐了自己,这样的人……软禁不一定能的禁得住他。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外面通报,郁小王爷来了。

郁赦的排场不比郁王爷小,他一来,不少人都站起来了,里面的贤妃娘娘还特意派人出来接着,不过郁赦没进内院,直接走到了灵前。

郁赦上了香,膝盖刚一沾地就站了起来,而礼部的人好似看全瞎了一般,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钟宛远远看着,叹为观止,郁小王爷这不是来赴丧的,他是来赏脸的。

死者为大,郁赦没必要这点儿礼数都不讲的,真不想来,干脆不来就是了,让所有人看他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的?

虽然大家都是习以为常了。

钟宛尽力往后站了站,不想让郁赦看见自己。

钟宛自嘲一笑,郁赦前两日刚把自己轰出了府,应该本来也不想见自己的。

不等钟宛想办法躲了,一个管事的人出来低声招呼他们:“过来过来。”

宗亲们越来越多,随从们也越挤越多,渐渐的不像样子了,三皇子府中管事之人终于在外院打点出一个简单的灵棚来,专门安置这些随从。

钟宛往宣瑜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跪的老老实实的,估计没事,跟着旁人一起走了。

钟宛一撩衣摆跪了下来,脑中不闲着,一会儿掐算宣瑞和严平山现在走到哪儿了,一会儿猜测宣琼到底喝了几口湖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灵棚的门帘突然被掀起,冷风灌了进来,钟宛抬头一看……

郁赦冷冷的看着里面。

郁赦走了进来,坐在了灵棚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正在钟宛面前。

钟宛:“……”

众人面面相觑,慢慢地起身,一个接一个退了出去,钟宛想要混在其他人里,也要起身,郁赦眼中倏然闪过一抹戾色。

钟宛又重新跪好了。

不多时,灵堂里只剩两个人了。

钟宛如跪针毡。

郁赦出神的看着供桌上的香烛等物,不发一言。

半个时辰后,钟宛跪的腿麻,他稍稍动了动腿,忍不住抽气,不小心惊动了郁赦。

郁赦看向钟宛,微微蹙眉。

钟宛怕郁赦又要误会自己这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忙老实的跪好了。

钟宛又跪了一会儿,听郁赦突然道:“你那日……是不是醒了?”

钟宛咳了下,“没有。”

钟宛偷偷瞄了郁赦一眼,郁赦听了这话脸色似乎更差了。

钟宛心里叫苦,这个疯子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郁赦审视的看了钟宛一会儿,似乎在判断钟宛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好一会儿低声道:“放荡。”

钟宛:“……”

放你娘。

郁赦不再理会钟宛,他在灵棚里坐着,外面的人不敢怠慢,送了炭盆手炉进来,甚至还给郁赦换了壶好茶。

灵棚里瞬间暖和了起来,郁赦彻底坐稳了。

钟宛暗暗叫苦,这人还走不走了?

钟宛时不时的偷看郁赦一眼,看着他喝了两口茶,看着他给自己手炉加了炭,看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巧的话本来……

这人把这儿当家,来过日子的吗?!

郁赦低头翻看着话本,不紧不慢。

钟宛腹诽着郁赦,突然听他道:“不用一直看我……等我看完了,这本书也送你。”

钟宛悲愤的趔趄了下,腿麻的他使不上力,踉跄着弯下了腰,郁赦皱眉:“送你就送你了,不必磕头谢恩。”

钟宛咬牙跪好,敢怒不敢言。

郁赦翻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无甚趣味……就有个洞房,有点意思。”

钟宛装听不见。

郁赦偏偏要问他:“你想不想看。”

钟宛忍辱负重:“想。”

“等我看完。”郁赦低头,“不过我可以先给你读一读……”

钟宛干笑:“不好吧……”

郁赦像是没听见一般,已经漫不经心的开始读了:“我坐在你床畔,你一只手伸出来,扯住了我的袖子……”

钟宛心惊r_ou_跳。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人不怕宣瑾在天有灵,半夜来敲门吗?!

“我一时情动,低头在你眉间亲了亲,低声让你好睡,你抬头,吻在了我的唇上……”

“我躲闪不及,被你亲了正着,一触即分,我迟疑间,你已经把唇分开了,予取予求……”

钟宛脸红过耳,费力道:“郁、子、宥。”

“我只是揽着你的肩膀,你却已经把手搂在我腰间了,你不许我走,嘴里还低声嘟囔着我的字。”郁赦合上书,“你以为我在念话本?不……少有把你写的这么浪的,我说的是那晚的事。”

钟宛这下,全身都麻了。

第33章我们这好好的车轮子,就这么没了!

钟宛艰难道:“你说的是……”

郁赦道:“真的,你那晚就是这样轻薄我的。”

钟宛抬头看着郁赦的眼睛,郁赦那表情并不是在打趣自己,眼中反而隐隐有几分愠色。

郁赦不是在逗自己,就应该是真的。

钟宛崩溃……自己梦里这么放得开的吗?!

这还真的是房中空虚了?

居然把郁赦给……

不对,钟宛尽力让自己语气自然些,硬着头皮道:“你要是不硬把我拐到你们府上,不像个鬼似得半夜坐在我床头,我能轻薄的了你吗?!”

郁赦冷冷的看着钟宛:“你继续辩解,我听着。”

钟宛咬牙道:“我睡着了,你又没有,你推不开我的吗?!”

郁赦眸子微颤,似乎在压着火,“你一直搂着我的腰!我怎么推?一个过肩把你丢到地上去?!摔死你吗?还是把你丢进湖里清醒清醒?就你这个破身子,你禁得住吗?”

钟宛死撑着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病秧子,我睡着了能有多大ji,ng神?”

“你ji,ng神挺好的。”郁赦将手中话本攥的死紧,“把我外袍都扯松了。”

钟宛矢口否认:“不可能!我睡着了从来不爱挨着别人,我以前同林思一个床上睡,我俩之间放碗水都没事!”

“但你确实不是第一次撕扯我衣裳了,用我一点点帮你回想吗?”郁赦怒极反笑,“以前还只是撕扯衣裳,现在直接……你不承认?好,你那夜睡前是不是喝了茉莉花茶?”

钟宛:“……”

是的。

冯管家那老东西大约是怕自己喝了茶水先睡不着,没让人准备寻常茶叶,只在茶壶里放了几朵茉莉。

钟宛失了气焰,结巴道:“我还真的亲、亲……”

“不只是亲,你还……”郁赦不看钟宛了,顿了下,咬牙,“你当真想听我说个细致?”

钟宛脸红过耳,“不必了!”

郁赦深呼吸了下,平复了片刻后皱眉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钟宛茫然,怎么不放过?

钟宛讪讪道:“再有下次……你把我推开啊。”

话又绕回来了,郁赦的脸又黑了一层。

钟宛喉结动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了郁赦的逆鳞。

郁赦闭上眼,片刻后道:“我推不开。”

钟宛心道你放屁。

郁赦似是苦忍着什么似得,好一会儿才冷冷道:“钟宛……我不想同你走的太近,我想你也不愿意。”

钟宛错愕,自己什么时候不愿意了?

郁小王爷这……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钟宛小心翼翼的看了郁赦一眼,意料之外,郁赦并无癫狂之态,反倒比平日正常了许多。

郁赦垂眸:“我现在心里很清楚,现在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记在心里。”

钟宛磕巴道:“好、好。”

“这些年,你在黔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不会追究。”

“日后你再去说什么,做什么,我也不会管,相较你编造的那些话,我在京中做的更过火的事要多多了……名声是我自己败坏的,我从不在意这些。”

钟宛心累突然一疼。

“只有一点。”郁赦抬眸,“你不要太放肆,自爱些,不要妄想同话本里一样,同我真的如何了。”

钟宛呛了下。

郁赦皱眉,“也不要总想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把你那点心思放在你们黔安去……”

钟宛心一横:“黔安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此番进京……我就没准备马上回去。”

“不行。”郁赦当即变了脸色,“丧事之后,你和宣瑜马上回你们封地去。”

钟宛终于忍不住了,“那天你推宣琼入水,是不是因为听见他说,要将我如何?”

钟宛是真的不明白了,“世子,你……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反复无常吗?”

“我就是反复无常。”郁赦突然笑了,“懂了……好好同你说话,你不爱听,就喜欢我这么冷嘲热讽的是不是?钟宛,多年未见,你这是添了些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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