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奥松了口气,低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但是,”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你所领导的每一个项目都没有正面盈利,而且申请的科研经费远远超出了实际的需求。”
“先生……”费里奥露出恼怒的表情,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说得确实是事实,但是他怎么可能懂自己研究项目的高深——要立下马威也不能充内行啊!
“你代表科研组提交的几份年度报告,我都拿给史塔克先生过目了——由于合作的缘故,这并不违背保密条约。”晴明眉毛轻挑,似笑非笑的表情犹如一个纯正的马尔福:“他认为数据注水量过大,你怎么看?”
托尼·史塔克?!
费里奥呼吸一滞,几乎不能再梗起脖子反驳什么。
这个工程学和智能研究中威名鼎鼎的姓氏,在抛出来的时候,仿佛直接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原先仗着老板们都是外行的缘故,好几年的年度报告都是糊弄下就了事的,弄些花里胡哨的表格,似乎很深奥的数据表,再一脸苦大仇深的哭穷,经费就到手了。
可恶。
“薪资不会消减,但是这半年里我会继续考核你的能力,不行就换人。”晴明指尖轻扫平板,熟稔道:“下一个,奥菲丽娜小姐……”
在上任的两个月前,晴明做了几乎海量的资料收集与数据分析。
他虽然不敢贸然的清理整个公司里冗杂无用的人员,却也掌握了好几个带坏工作风气的上层的全部资料。
虽然在和员工交流的时候,这位空降的新老板从来没有摆过脸色,连询问安迪尔挪用公款的细节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感情,但是还没有一个星期,全公司上下都换了一幅新面貌。
哪怕绵羊的毛纯白而又柔软,角也可以锋利的如狼牙一般。
在媳妇雷厉风行的收拾着偌大的家业时,德拉科的重心渐渐地转移到了小斯科皮身上。
他现在的身份从圣芒戈治疗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虽然课程繁重,却好歹可以每晚都能回家哄哄孩子。
虽然入学时间比同龄人晚了一点,但是在代数和解剖等诸类课程上,他的天赋就如同闪耀的彗星一般,让所有教授都无法忽视。
当男学生们还在皱着眉试图忍住呕吐感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头也不抬地一个人就把大体老师(尸体)从福尔马林池里捞了出来。
当一群人还躲得远远地围观的时候,他已经平静地站在教授身边,专注地研究手术刀是如何剥离出神经与结缔组织的。
无论是杀掉兔子或者实验用的狗,还是切开头皮、钻开头骨去解剖大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从容不迫,甚至如奔赴舞池一般风度翩翩。
“老天……这个男人难道就不怕血吗?学生们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在校园里长大的他们并没有碰过这么血腥的东西,大部分人连兔子的尸体都是第一次见,更别说死人了。
德拉科虽然听到了相关的惊叹,却也无从解释。
难道我要跟你们解释,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敢骑着龙和黑魔王叫板吗?
愚蠢的麻瓜们。
闲的发慌的斯塔克先生脑袋一拍,也跟着来带斯科皮玩。
虽然晴明和德拉科都警告过他,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其实很危险,但是小胡子先生宁可把价值四个亿的合同扔到披萨盒里,都懒得去管公司的事情。
何况斯科皮还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能力。
托尼为了弄清楚到底这个小男孩是怎么瞬间移动的,专门订了一台高速摄像机,希望拍到他的动作。
然而在瞬移的前千分之一秒里,斯科皮连脚都没有动一下。
日子飞快,两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晴明在公司中逐渐夺回了越来越多的权力与股份,德拉科也逐渐进入实习阶段,在斯特兰奇所在的医院里跟着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