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汉人孩子一般参与科举,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有什么不行呢?我点头不迭,只觉拨云见日,心头最大也是最沉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嘴角扯出一个走了形的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哈丹。
七日后,复位还朝大典。
一早,宫内长鸣太和钟,銮驾车队自宫中盛阳门出发,浩浩荡荡前往京郊皇家祭坛祭天。
皇位失而复得,我上要告知上苍先祖,下要晓谕黎民百姓,否则名不正言不顺。礼部早安排好一切祭祀事宜,一路上禁军开路,百姓跪拜于旁,山呼万岁。我的銮驾挂着帘帐,百姓不能轻易得见天颜,然而我悄悄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黑压压一片头顶,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却不知其中有几人是真正崇敬我,几人口呼万岁,心中却在骂我“昏君”。
这些都是寻常事了,便是有,我笑笑便过。我侧一侧头,看着车旁骑马而行的哈丹。
七日前我突然告知礼部,复位还朝大典之上我要加封哈丹为一字王。礼部当即懵了,第一反应是打消我的念头,得知我铁了心,礼部手忙脚乱开始张罗。没人知道哈丹帮我打了回来,此时这位狼王该身在千里之外的草原,我突然要封王,礼部该如何给天下一个说法?据说礼部尚书当天就哭着去找孟士准了,孟首辅叹了三大口气道,交给我吧。
于是七天内,狼王率众来朝,愿缔结万古友好之邦。今上甚悦,加封狼王为我朝一字王,享见君不跪之殊荣,更在京中亲赐宅邸,准狼王自由往来中原草原两地。
今早哈丹与我是一同启程的。我身着祭祀时方穿的明黄礼服,衣着繁复而沉重,发冠更是复杂得叫人顶不住。哈丹则穿上了礼部着针织局赶制的玄色金线暗纹礼服。那礼服上绣着比天子只低一级的蟠龙,我朝功臣无数,名臣无数,可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唯有哈丹一人。
今日日光明媚,微有被风,我扶着章豆的手下了銮驾,一抬头,哈丹已静立在面前等我。当着许多人,我们没有言语,只望着对方一笑,之后由前来引路的太常寺官员引导,缓缓走向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