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宅心仁厚,臣替魏将军谢恩了。”孟士准也笑道。
我把奏折看完,御笔朱批,搁到桌角,问道:“朕没在里头看见刘岭的名字,怎么他的病还没好吗?”
孟士准道:“天寒地冻,连降大雪,刘大人又是急症,恐怕没那么容易好。”
“这件事你有分寸,有了结果再来同朕说吧。”我起身,想要回寝宫找哈丹,顺口问道,“孟卿午膳回府上用么?”
“回陛下,公事繁忙,中午这点时间臣来不及回府。”孟士准看着内侍给我披上披风,问道:“陛下要去找狼王用膳吗?”
想起哈丹,我忍不住笑了笑:“昨儿个说馋肉了,今天吃烤全羊。朕若回去得晚了,他该急了。”
“陛下跟狼王真是情意深笃。”孟士准道。
可他这话却没有一点“情意深笃”的意思,倒像满满的担忧与不以为然,我听着刺耳,道:“孟卿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咱们君臣有什么话是不能敞开说的吗?”
孟士准跪地道:“此话大逆不道,臣不敢说。”
“卿要觉得大逆不道就不会让朕发觉了。”我抬抬手,叫内侍先将披风拿开,“说吧,朕听听。”
“陛下若想与狼王长相厮守,可想过如何处理蛮族?”
“什么意思?”
“陛下,我朝东北已定,西南亦掀不起风浪,多年威胁只剩草原蛮族未除。眼下狼王身在京城,草原群龙无首,正是个根除威胁的好机会。”孟士准道。
我眉峰一挑,冷道:“你什么意思?”
“狼王与陛下情意深重,狼王有生之年,草原与我乃兄弟之邦,尚可和平共处。然而狼王百年之后,难保继任之王不起生事之心。若要我朝边境代代稳定,臣提议将狼王软禁宫中,趁蛮族群龙无首之际,大军齐出,攻占草原,使之成为我朝疆域!”
“孟士准!”我拍案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乃臣肺腑之言,若能攻下草原,使其成为我朝疆域,边患可除。我朝不仅可省下大笔军饷,更无亡国灭种之忧。一劳永逸,功在万世,请陛下务必考虑!”孟士准叩头连连。
孟士准是真正的忠臣,只要能使江山永固,他对谁都下得了手,我也自叹不如。
我双手握拳,狠狠地盯着他,强迫自己冷静:“若能和平交好,何必擅动刀兵?朕在草原生活六年,草原民风淳朴,来日互市一开,两族多加走动,怎不能结万世之好?”
“陛下身陷草原时只是区区一人,未来两族相交,却是我朝百姓与草原蛮族之事,其中牵涉众多,要结万世之好只怕难上加难。”孟士准抬头道,“陛下,前朝和亲尚不能换来万世安宁,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八个字并非谬传啊。”
“孟卿,今次若不是有哈丹帮忙,我们焉能破九转连环阵?何况朕当日曾对先知与天神起誓,今生与哈丹同生共死,你要朕做忘恩负义的小人遭天谴吗?”
“若对草原用兵不需取狼王性命,只需将其软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