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夏香忐忑的望着苏女官,合于身前的双手不安的握在一处,“若是我未曾表现好,会连累苏女官么?”
苏清见小宫人一心为自己着想,心里自然也是颇为感动,抬手轻捏了捏她脸颊道:“你只管放宽心思应答陛下的考题便是,陛下她又不是胡乱杀人的暴君,不要担心,知道吗?”
夏香只觉得脸颊一侧烫的厉害,苏女官的手因着常年执笔食指而带有一层薄薄的茧,因此感觉颇有些不同。
两人离的并不远,夏香鼓起勇气偷偷看了一眼怯怯的应:“嗯,我定不给苏女官您丢脸的。”
苏清看着小宫人这般赴死一般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唇角上扬的松开手道:“这应当是温姑娘为你对陛下说了好话,我才顺水推舟的提了,你该感谢温姑娘才是。”
“温姑娘自是极好的,可苏女官您待夏香也是极好的。”
不得不说小宫人有时固执的很。
夜间藏书阁内夏香先去后院厨房烧水准备洗漱,苏清停笔收拾书本,只见那处矮桌有未曾收好的纸砚便上前将这些一并整理。
只见矮桌一书册里压着好些不同的海棠花,其中有些估摸着有些年头,已然是如纸一般单薄,花瓣颜色已然暗了不少,可依稀还能闻见些许清香。
小宫人不知从何时起很是喜爱海棠花,从茶水到绘画都是极其喜欢拿海棠花。
苏清正欲合上书册时,却瞥见一页写有一首诗。
“春夜灯深人未眠,老树枯枝挂残月。清风无意鹊桥缘,可知有谁心头怜。”
这诗里满是哀怨愁绪,全然没有十八岁少女的活泼开朗。
近日来小宫人大多沉默不语,难不成与此诗有关?
待出了藏书阁,苏清负手往后院走去,见那庭院的古树,便想起那诗来。
古树自南国皇宫建成便有的,这些年一直开的茂盛,何来的枯枝呢?
春日本该是一片生机,可小宫人的诗里却满是衰败之景,苏清思量好一会,也未曾想清楚。
苏清推开门,小宫人刚倒好热水,脸颊红扑扑的出声:“苏女官您可以沐浴了。”
“小香儿,你心情不好么?”苏清只有一个兄长并无旁的兄弟姊妹,这小女孩的心思还真有些猜不透,只好出声询问。
夏香摇头道:“没有啊。”
对于自己的心情变化,夏香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苏清打量小宫人的神情,又不曾觉察不对劲,便只好没再出声。
待房门关上,苏清褪下衣物坐在浴桶之中,方才察觉这浴桶里撒满了海棠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