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华生忍不住插嘴问一句,“为什么不澄清呢?对警方说鲍勃什么都没做啊。”
说到这个问题,戴维斯几乎按捺不住脸上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反问:“有用吗?”
他控制不住情绪狠狠勒着安娜的脖子,看着小女孩在他手中咳嗽起来,激动的问:“你们觉得有用吗?孩子都指认了,说的明明白白,一个才九岁的小孩子,哭着那么说,谁还会相信鲍勃的话?”
藤雅无言的沉默了。
确实,猥/亵不同于侵/犯,一般不留下痕迹也是可能的。没有确凿证据的话,主要给受害者带来精神上的伤害和折磨更大。鲍勃没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同等情况下,在他和小女孩的证词之间,大家会相信可怜的小女孩的。
就算鲍勃选择了澄清,结果也可能是在不承认中被抓捕坐牢,蒙受不白之冤,还背负了一身污名。两种结果说不上哪种更好,藤雅唯一确信的是,鲍勃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重大打击和污蔑。
在抑郁中死去可能确实是他唯一的结局了。
“鲍勃是那么好的孩子,他做错了什么?”戴维斯的声声质问没人能回答,他哽咽着,也几乎想哭出来,但顷刻间,戴维斯又强行冷静了下来,继续陈述,“所以——我带上了鲍勃最喜欢的那支笔,隐姓埋名来沃克家当了家庭教师,准备复仇。”
小安娜咳嗽着,一句话都不敢说,瑟瑟发抖的越发厉害。
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福尔摩斯讲述他一路是怎么根据痕迹判断事情的了,戴维斯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交待了:“我只不过是学着鲍勃的样子,装的很喜欢安娜,很有耐心,好像什么都会,任何烦恼都能帮她开解,这个女孩就情不自禁说她喜欢上我了。”
“这是喜欢吗?”他讽刺的笑了笑,“小孩子的感情总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是占有欲还是崇拜?我当然是惊喜的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安娜,你开心吗?”
“对不起……对不起……”安娜流着泪,哽咽着说不出别的话。
“说对不起就有用的话,把我的鲍勃还回来啊。”戴维斯轻声的说,嗓音冰凉。
藤雅的视力在黑暗中也比普通人要强,尤其是透过植物视角的时候,就像白天一样正常。金发小姑娘非常好看,可怜的哭着的时候更加让人怜惜。她那双漂亮得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现在湿漉漉的,其中充斥着害怕和无助。
藤雅凝视着她,却突然觉得那一点都不好看了。
——这个女孩不知道她一念之下都做了什么。
这是孩子天真的残忍吗?
“让安娜迷恋上我后,我的复仇开始了。”戴维斯活动了一下站的酸麻的身体,看着窗户那边的六七道身影,却没有一点惧色,旁若无人的继续诉说着,“安娜最在乎的是什么呢?是她最依赖信任的爸爸妈妈。”
“就像大多数孩子一样,她以为世界上的父母都是感情和睦的,恩爱有加,所以我先杀了她妈妈,在她妈妈和花匠偷完情的时候。安娜,你在黑暗中见到了我,以为是鲍勃回来报仇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