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是你丝毫不给逝者尊严,错不在我。门外有记事、有守卫,我不会让他们离开,也没有权力这样做。”
“好,你心够狠。那就这样办吧。房安世不是我杀的,他死在了外族手里。我说过,一切开始于一场临时起意。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阴谋阳谋——你太高看人的行动了,人一旦行动,计谋就总是要出差错。我也是个人,做事同样有一千一万个疏忽,你抓住了几个,又借到了比我更强的权力,我这不是就被你送进大牢了。”
“他在乾佑四年,死在了大屏关外,是吗?”
“是。”
“你没有杀房安世,那你颔下的伤疤……不是房安世留下的?”
“不是,是你师姑阿那耆尽宁药师留下的。尽宁死了,我亲手杀了她,她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活人。凡事皆有因果,如果世上不曾出现尸疫,我不会知道杀人的感受,既然杀过狂尸,已生起过杀心……杀人之时,我便没那么胆怯了,事后虽然恐惧,但是恐惧不多。人的肉身与牲畜并无差别,都为刀剑所割害。”
第五岐径直掐住了假房安世的脖子。假房安世眼中充血,额上青筋暴起。他盯着第五岐——
第五岐紧紧咬着牙,硬生生逼自己放开了手。
假房安世再次得到喘息的机会,猛咳起来,咳得几乎要呕出来。
他的嗓子哑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
第五岐压抑着怒气,语气阴沉地对他说:“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