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罢了………”
说这话时,胤礽面上不由带了几分怅色。诚然他对这位没见过几面的外祖感情并不算多深。对方的头脑处事也非是在胤礽欣赏那一列。然这些年来,对方却也在自己的暗示下兢兢业业约束被索额图不断养大胃口的赫舍里氏。还是自小抚育伦布长大的亲祖父……
“抱歉殿下,是若霖逾矩了……”
“无妨……”胤礽淡淡地摆了摆手:“早前见富察侍卫执意要将婚期提前,孤便已经猜到了大概。”
“怪不得………”想到前几日见到的那位富察大人,张若霖单手覆后,旋即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殿下早前阴差阳错,倒是促成了一桩好姻缘。”
事关赫舍里府当家之人,又是当今太子的嫡亲外祖,赫舍里府消息自是捂得严实。富察侍卫虽出身名门,却也是个父母长辈俱无的孤落之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想来除去赫舍里府中那位特立独行的姑奶奶,再无旁人了。
张若霖素来□□,甚至无需胤礽多言,只看对方选秀之际还要冒着大不违拜访毓庆宫,还有后来几乎震惊满八旗的赐婚,心下便已然明白了八分。
对对方的敏锐,胤礽心下并不意外,这会儿更没什么家丑外扬的想法:“自打赐婚后,姨母在家中日子便算不得好过,富察侍卫的确是个有心之人。”
“这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两人说话间,却听一旁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张若霖下意识挡在了胤礽身前。因着想说些体己话,胤礽这会儿身旁并未带人,又是在这般冷僻之地,饶是明知自家殿下武力如何,张若霖仍下意识紧张了下来。
与之相反,一旁的胤礽却是连眉头都未曾动上一下,只微微侧首,对着假山后某一角轻笑着道:“出来吧,夏日刚过,这会儿正是虫蚁最多的时候,若是不慎被咬伤,可是要疼上许久地。”
这语气,张若霖微讶了片刻,却见假山后,一个半人来高,鹅蛋脸,穿着一身雅青色琵琶襟马褂,头戴鹅黄色瓜皮小帽的小男孩儿略带瑟缩着走了出来。见到胤礽地那一刻,小孩儿先是圆目微怔,反应过来忙起身见礼道:
“胤禩请太子殿下安!”
原来是八阿哥啊!打量了一番对方略显狼狈的衣着,张若霖剑眉微挑,旋即规规矩矩地后退了半步,不再多言一句。
胤礽好笑地睨了对方一眼,方才微低下身子,假装没看到对方沾染着草木泥巴的衣角,温声道:“八弟这会儿怎么在这里,身边伺候的人呢?”
“臣弟……臣弟是……是……”许是因着过于狼狈不堪之故,胤禩面上很快沾染了些许薄红,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