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里写的是地归沈泽森所有,是婚前财产。婚前协议里,却写了嫁妆包括地和一些有的没的,沈泽森没再仔细看,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玩些什么文字游戏。
他真的是给他们脸了。
沈泽森没有应江原,反倒是那双具有穿透力的黑眸,带着一丝不耐,看向了这个所谓的老丈人,满眼都是贪婪、算计和欲望。
对视的那一刹那,江原仿佛被什么凶猛野兽踩在脚下,汗毛忍不住竖起,冷汗直流,又颤颤巍巍拿出新的一份合同和婚前协议,说给错了。
沈煜笑了笑,添了一碗汤,慢慢品。
沈泽森则又重新看了一遍。
江家并不很亏,虽然低于市价卖出了C市的地王,但他们借此攀上了沈家,而其他的东西都是按嫁妆的名义,只是为了长脸罢了。
沈泽森无意扫了扫嫁妆的列表,在几个不轻不重的不动产中,看到了熟悉的两个字——砚山。
砚山?
“砚山是在哪?”男人似乎只是好奇。
江原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连忙介绍起来:
“这是我母亲以前的旧物,留给了我家囡囡,不在C市,比较偏远,但也是个疗养的好地方,以后你和囡囡老了,去那里住,舒服得很。”
第一次见江韵诗那几分熟悉,程乐然突然出现在婚礼上,程乐然接近他的目的,一切似乎都渐渐浮出水面。
沈泽森这才明白过来,手指捏着合同的几张纸,微微泛白,开口道:
“我有位朋友住在那附近,一直想要一个清静的地方给他母亲住,不知江叔可否忍痛割爱,我那朋友定不会低于市价。”
能高价卖出砚山当然好,江原的眼睛都亮了,但还是虚与委蛇了一下:
“泽森,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市不市价,你和囡囡定,我这个做爸爸的,不参与。”
沈泽森既然知道了程乐然为什么而来,他怎么可能让这东西还留在江家手里:
“江叔,我那朋友要是知道这是韵诗的嫁妆,怎么还好意思接,我先从您这买过来,五千万,正好您资金链也不用愁了。”
江原简直乐开了花,不过几百万的破山,加上自建楼,顶破天也不过一千五百万,转眼变成五千万,这女婿真是招得好,以后算是彻底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沈泽森要门外的周总助拟了份新合同和婚前协议,将里面的砚山谨慎地剔除出来,江原哪里在意砚山,一想到五千万,笑得嘴都合不拢,兴高采烈地签了字按了押,江韵诗也红着脸签了字。
“泽森啊,我看了看,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最适合领证。”
却没想到,一旁的长发男人放下了碗,表情似乎有些抱歉,语气却很强势,打断了江原:
“真不巧,下个月末是我父亲的忌日,我和泽森要去M国,顺带处理下那边公司的事,江伯父不会介意吧。不过,倒是正好可以让韵诗一起去见见父亲,您看,如何?”
“那你们先忙,先忙,韵诗正好也没去过M国,你们小两口就当去度个蜜月,我这个做爸爸的当然支持,领证的好日子多着呢,等你们回来,我再找人重新算算。”
江原不敢惹沈煜,但内心里还是翻着白眼暗骂:不过一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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