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与熙少爷情投意合的,是如月。”蔚音瑕神情悲戚地坐了起来,“月老和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是我没有那么好的命能嫁入安家。”
安镜喉咙发堵。
蔚音瑕打开车门:“镜老板,谢谢您送我回来,您回去吧。”
“音音。”安镜拉住她,从座位的角落摸出一个圆形的药盒,“这个你拿着,胳膊上的疤痕处,每日早晚各擦一回。”
“知道了,谢谢镜老板。您自己也要记得擦。”她收下药盒,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
蔚家。
将近九点,蔚音瑕一进门,站在二楼的蔚正清就问道:“外面的车,是谁送你回来的?”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想听自己说镜老板还是熙少爷?
蔚音瑕撒了谎:“熙少爷。”
“安家少爷近日跟戚家小姐多次私下见面,你正好可以假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去安镜面前卖卖惨,博取她的同情。”
“是,多谢父亲提点。”如此一来,她又有正大光明的机会与安镜相处了。
越和安镜接触,她愈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攀上安氏姐弟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举步维艰容易太多,尤其得益于红缨这重身份,安镜对她更是推心置腹。真不知该欢喜庆幸,还是对方亦有谋算?
她故意让蔚正清产生错觉,让他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掌控了全局,只有那样,他才不会步步紧逼,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蔚音瑕在这个家里,没睡过一晚的安稳觉。
她进到自己的房间,关门时多看了几秒门锁。连一道锁,她都没资格落。
落了,轻则被骂,重则被打。
无数个夜里,她躲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从起初痛恨命运不公,到后来期望能拔丁抽楔,再到现在心如止水。
不,她的心止不了了,她的心又活过来了。
因为她的心在见到安镜时,会小鹿乱撞般跳得格外欢快,提醒着她,精诚所至,或可绝处逢生?
……
安家。
安镜在客厅喝茶,等到了安熙:“送戚如月回家,一去一回只需要四五十分钟,你却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说吧,中途还去哪儿了,干什么了?”
安熙脸上挂着笑:“戚老板盛情邀我进屋坐了会儿。姐,我是成年人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要成家立业。自由恋爱,我不反对,但这与你学着打理生意并不冲突。”
“谨遵姐姐教诲!”安熙立正站直行了一个军礼,“镜老板晚安,明天我自己去工厂见习。”
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他对自家姐姐吃软不吃硬的直性子了如指掌,耐心哄一哄,万事大吉。
安熙了解安镜,安镜又怎会不了解安熙?
“你回来的这段时日,我没约束你是想让你轻松过渡,不是让你游手好闲,坐吃山空。安熙,男人要有男人的志气和担当,没有事业,何来担当?”
“姐姐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我呀,全记在心里了。”安熙又开始卖乖了,挽住安镜的胳膊,往她肩上靠了一下,“姐,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几年辛苦你了,回头我就去爸妈灵位前跟他们认错。”
“少跟我打感情牌。”安镜推他的脑袋,“多大的人了,还跟姐姐撒娇。”
“甭管我二十岁三十岁,在姐姐面前我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被撒娇的安熙打败,安镜问道:“相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