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她把蔚音瑕放进车厢,让絮儿也坐到后面,叮嘱她了一句“动作轻些”,直接往市医院开去。
蔚音瑕穿着烟青色的高领口旗袍,遮住了大半截雪白的脖颈,而倒大袖款式同样也遮住了她大半条嫩白的胳膊。
到了医院大门外,安镜刚将蔚音瑕抱出来,人就醒了:“镜老板,这是哪儿?”
“医院,你发烧了。”
“医院……”蔚音瑕忽然情绪激动,语气不善,“我不去医院,镜老板要是那么爱多管闲事,烦请送我回家,父亲自会找来私家医生帮我看病。”
安镜冷笑道:“既然是我多管闲事,蔚小姐还追出来干什么?”
她的冷笑里,有一半是自嘲。
嘲讽自己当初在寿宴上看走了眼,被她玉软花柔的表象所迷惑,误把带刺的玫瑰当做了随风飘摇的弱柳。如今多次被她身上的利刺所扎,也全是自找麻烦。
“我,”喻音瑕哑口无言,发现帕子还攥紧在手里,理直气壮说道,“我追出来,只是想将手帕物归原主。”
“脏了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眼看着就要走进医院大门,蔚音瑕来不及因安镜指桑骂槐的言辞而伤心,一口咬在她的肩上。
下车前,安镜脱了马甲放在车里,此时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头发也因在茶庄的打斗而散了,垂在两侧,挡住她的一小半张脸。
她终于停止了前进,目光幽暗而深邃。蔚音瑕被她看得发怵。
“镜老板,”蔚音瑕把脸埋得更深,委屈巴巴道,“算我求你了行吗?求你送我回去……”
“好。”
……
蔚家宅院,蔚正清邀请安镜进屋小坐。
安镜没说什么客套话,而是沉着脸问蔚音瑕:“你住哪间房?”
“一楼靠近楼梯那间。”
安镜径直将人抱回了房间,门外传来蔚正清的声音:“絮儿,打电话叫医生来。”
把人放在床上,安镜目不斜视,转身便要走。手被拉住:“对不起。刚刚咬你,是我一时情急。还疼吗?别生气好吗?”
安镜抽出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房间。
蔚正清:“三番两次劳烦镜老板送小女回来,多谢了。今日时辰尚早,喝杯茶再走如何?”
“不了,我还有事。”
蔚老爷子的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喝得下的。她今日没心情与他周旋。
越过蔚正清,安镜走了几步又回身,“家弟对二小姐的病情很是挂念,等他得空了,必来探望。”
“镜老板说这话是何意?”蔚正清却忽然之间变了脸色,踱步到正厅,“别忘了,是你亲自退了小女的婚,也亲口拒绝了我的合作邀请,而今说出这样的话,又该作何理解?”
“婚约上恩怨两清,也是我说的。安熙的个人终生大事与生意场上的瓜葛无关,下一次,我会尊重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