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光亮摇曳着撒下光辉,晦明晦暗,辛色微默了半天,话语反而在闹声里显得更加宁静:“我想,我今晚不是来找你谈心的。”
“嗯,我也没有要跟你谈的想法。”
辛色微又默住了:“ok,我承认,你人际交往这块,确实一塌糊涂。”
辛宴庭不理她。
辛色微抿了抿唇,侧目朝辛宴庭看去,这人的侧面棱线流畅,鼻梁高耸立体,俊得出奇,比她在拉斯维拉斯见过的名模还要硬朗匀称。
她难得缓了缓声:“没人教的孩子是这样,什么也不懂,没眼力见不说,还自以为是的出尘,我真满好奇,像秦巷这么敞亮会来事的,怎么会看得上你?想必追人的过程很辛苦吧。”
她好心,没把后面更损的话说出来,当然不是为了顾忌他那点薄面。
熟料,辛宴庭接了她接二连三的嘲讽,面上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安安静静的,道:“他没看上我。”
辛色微轻挑眼尾。
他下句紧随而来:“他只是觉得我长得好,他颜控,喜欢我这张脸。”
空气静了。
辛色微眉眼抽动:“……”
阿这。
“倒也不用说的这么细——”
“你不明白,他之前说喜欢我的时候有多喜欢。”辛宴庭把话止住了,他陷入了回忆,神色变得飘忽,像沉浸在旧时光的喜悦中,回到那时刻甜蜜的氛围里,可慢慢,他又将自己抽离回忆,面色暗淡,脸上既不是痛苦,也不是不能忍受,就是很平淡。
平淡到,让辛色微以为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不得了的事实,且逼着自己必须接受。
这样子就好像——
当初老妈去世时,家里佣人在整理她的遗物,他就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看着老爹第一时间只是忙着和律师沟通。
辛色微眼神飘了一下,语气变淡:“听起来好像秦巷还挺渣的,所以他只是玩玩?”
辛宴庭瞳孔扩大,眉头展现不悦:“辛总,未知事情全貌,不要轻易给人下定论,这话你不觉得耳熟?这么说秦巷,我建议你重新回去修修你的法学,当初学法拿的是个水硕吧。”
都扯上法学了。
“……这好像是事实吧,你不觉得秦巷渣?”她的刺激总算起了反馈,这人回怼他,换来的是她从身体反应上应激出的语言系统攻击。
难以自控。
好家伙,辛宴庭没声了,表情竟然变得痛苦,看上去像在嘴硬:“他不渣,他没错,他只是不爱我了。”
辛色微跪倒。
合着他嚣张不可一世的老弟原来是个冤种。
辛宴庭开始自说自话,丝毫已经注意不到,在他身边的这人,是她辛色微。
“这很正常,理论上来说,爱情是受社会因素影响的生理、心理和主观情感结合的复杂现象,爱情萌生的开始无非是肾上腺激素飙升,退去激情之后,双方归于平静,客观看待爱和不爱是一种理性的表现,你这么滥交,应该明白,爱这种事绝对自由,不可能是束缚两个人的枷锁。”
辛色微压了两下眉眼,找回声音:“还是别说话了吧,我真怕我再说他两句,你要哭了。”
辛宴庭转着中指,那里有一道痕迹很深的戒痕,他只是转着手指,摸不到实物,习惯性由着他转的银戒此刻不在指头上,他却还做着一样的动作。
像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
辛色微注意到他的动作,自然也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消失了。
行吧,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她就再陪他聊个两分钟吧。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
“还能有谁,秦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