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是他没有预先提醒姜渔。
姜渔嫁入没有自由的闻家本就是受了委屈,他怎么还能去怪他。
可向来很好哄的少年,却像是怎么都哄不好了一般,哭得越来越厉害,抱也不让人抱了,挣扎着、哭叫着要往外跑。
可他那么一点力气,哪里挣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没两下就被人环绕着腰,摁着脑袋抱得更紧了。
姜渔埋在男人怀里,感受男人沉重炽热的亲吻落在耳边,语气几近叹息:“等兄长忌日过去,我们就结婚。以后,不要再说什么离婚,分手的话。”
怀里挣扎的人不动了。
少年停下来,抬起一双沾着泪花的眼睛,满含希冀地乖乖望着他:“真的?”
闻峋心口一热,哑声说:“嗯,真的。”
姜渔顿时又喜笑颜开了,踮起脚在闻峋唇上亲了一口,不过,想到族谱,他又有些紧张和无措地望着男人:“可我写错了位置,怎么办呀?墨水能洗掉吗?”
“洗不掉。”闻峋说。
已经沾上墨水的纸,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地清洗,也会对纸张造成损伤,要是真把族谱弄坏了,反倒得不偿失。
况且还不一定完全洗得干净。
“哦哦。”姜渔说,“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峋觉得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可惜的样子,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完全放下心的感觉。
大概是听到要结婚,太高兴了吧。
罢了。闻峋瞥了眼族谱上那并列的三个名字,无声叹了口气。
虽然占了兄长妻室的位置,但他们兄弟感情甚笃,想来兄长也不会介意。
总归,姜渔的名字还是写得离他更近一些。
*
姜渔有个很难得的优点,就是不记仇。
在一起之前,闻峋对他实在算不上好,怀疑他、冷落他、甚至还凶过他,连闻峋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滋味难言。
可在一起之后,姜渔一次也没提起过那些事,每天都像只黏人精一样贴在他身上,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
这一次也是,族谱一事,算得上是他们恋爱后爆发的最大一次矛盾,也是姜渔最生气的一次。
可少年依旧一如既往地好哄,中午吃了饭后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过去,晚上回家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在被窝里黏黏糊糊地往他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