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玉似乎看出了他心里所想,伸手一挥,山洞被一层暗色的结界笼罩,只透出些许细碎的光。
我身上没有多少伤穆棠风刚说完,脱衣服的时候碰到了肩侧上,伤口被撕扯着传来疼痛,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含玉微微拧眉,握住了他的手腕,笨手笨脚的,别动了,我帮你脱。
穆棠风低下了头,小小声道,谢兄,我昨天做了坏事。
锦蓝色的衣袍脱下来,谢含玉一点点帮他褪去里衣,看着他背上的伤口,用手帕把血迹擦干净。
我知道。谢含玉把药膏涂上去,看着他道,我都听见了。
棠棠是为了我谢含玉的目光落在穆棠风眉心若隐若现的黑气上,改了口,确实是做错了,以后不能再威胁人。
笼罩在莲印上的黑气一点点消散,穆棠风呆了呆,看着谢含玉微微出神,谢兄你
以前的谢含玉可不会这样,不过穆棠风一向听他的,此时点了点头,谢兄说得对。
冷白的皮肤上映出来一道道伤痕,谢含玉抹了药膏上去。药膏微微冰凉,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啃噬的疼痛,穆棠风身形一颤,背后的蝴蝶骨凸出,更加抱紧了谢含玉,整个人缩在了他怀里。
他墨发散在身侧,背脊线条凌厉婉蜒,指尖用力揪紧了谢含玉的衣角,小小声道,谢兄好疼。
一会儿就好了。
谢含玉眸色转深,嗓音低哑,棠棠,别抱这么紧。
穆棠风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眸里带着疑惑,随即感觉到了什么,白皙的耳垂一点点变红,埋在了谢含玉怀里。
药膏是淡绿色的,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涂在伤口上后没一会儿就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白疤。
谢含玉重新给他找了一身衣服,亲自给他换上,银白色的金边海棠纹长袍,捏了个净决,帮他把墨发束成冠发散在身后。
谢兄,我们现在去哪儿?
谢含玉又变成了墨发黑眸的模样,拉着他出了山洞,启唇道,京州。
不回去了吗?
谢含玉,朱鹮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来,先去京州,等你殿试完再说。
离殿试还有两个多月,正好够他们赶到京州,然后提前做准备。
谢含玉手里捏着一道妖风,揽着穆棠风身形化作光点飞去,没一会儿就到了最近的城镇里。
城门外,程一戴着斗笠,正坐在一辆金尖马车上,远远的看到谢含玉和穆棠风,从马车上下来,给两人让了位置。
穆棠风上了马车里,里面比之前又添了许多物件,角落里燃着熏香,座位宽敞铺了许多层鹅绒毯,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糕点和瓜果。
他随手拈了一块儿糕点,热乎的金丝蜜饯糕,甜丝丝的,在唇齿之间融化开来。
谢含玉掀开帘子进来,坐到了他旁边,顺手把他嘴边的碎屑拈掉了。
马车晃悠悠的向前行驶,窗旁的帘子被吹起来,城镇一点点的远去,路边的簪花树枝叶子飘落在地上。
凉风顺着吹进来,穆棠风闻到了些许雨水后的清凉气息,他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一杯茶,感觉到了困意。
穆棠风粘粘糊糊的抱住了谢含玉的脖子,眼睫阖上了,小声道,谢兄,我睡一会儿。
谢含玉搂着他,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
睡。
穆棠风趴在谢含玉怀里睡过去,马车里燃着熏香,袅袅的浮在半空中,随着风吹进来消散。
他睡了没一会儿,感觉到身体里蔓延出来一道灼烧感,酥l麻的感觉传到四肢百骸,身子忍不住的发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穆棠风睁开眼,手里还捏着谢含玉的衣角,呼吸之间带着灼热的气息,谢兄,好热。
热?
谢含玉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在他手腕上握了一下,发现穆棠风身上烫的很。有密密麻麻的咒印从手腕和脖颈上冒了出来,在他脖颈上形成了一圈黑色的咒枷。
是情蛊棠棠忍一忍到客栈就好了。
黑色的咒文在他皮肤上灼烧,穆棠风看着谢含玉的薄唇在他面前张张合合,话音带着回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心里感觉到一阵空l虚难耐。
他脸色绯红,眼眸里晕了一层水光,勾紧了谢含玉的脖子,咬唇泄出来一句气音,热谢兄好热
越靠近谢含玉,仿佛能缓解身上的燥热,他像是一滩水,整个融在了谢含玉身上,磨磨蹭蹭地自己想要去找能疏解的法子,对着谢含玉的下巴一通乱啃,笨拙地咬上了那张唇。
平日里都是谢含玉亲他,他受着便是,如今他主动,不得章法的只会去舔谢含玉的唇。
谢含玉避开了他的吻,漆黑的眼眸墨色翻涌,嗓音低沉,棠棠,现在还在车上
穆棠风哪里听得进去,他手腕被握住,哼哼唧唧地要挣开,潋滟着水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谢含玉,突然凑过去喊了一句,嗓音软糯糯的。
谢兄好哥哥你先松开我
中间的两个字像是婉转的勾子一样,尾音微微上扬,他眼眸微微弯着,看着谢含玉一脸的清澈无辜。
谢含玉握着他的手腕陡然收紧,气息变得危险起来,他食指捏着穆棠风的下巴,粗砺的指腹覆在了他的唇上,垂眸道,谁教你的这么会招人嗯?
指腹磨在柔l嫩的红唇上,穆棠风眼尾泛红,脑子被咒文烧的迷迷糊糊,只知道拽紧了谢含玉的衣角,又蹭了上去。
这次谢含玉没打算再惯着他,黑色的结界落了下来,唇齿凶狠地覆了上去,把穆棠风抵在了墙上,指尖握着他的脚踝
银白色的衣袍落在地上,上面的金丝海棠折射着光,马车里摇摇晃晃,从车厢里传出来几声破碎的低吟。
桌上还有许多瓜果,谢含玉喂穆棠风吃了一种妖族的玄异果,这种果子长的很粗,圆乎乎的,里面都是果汁。穆棠风嘴巴里塞不下,撑得红唇被迫张着,费劲地才含进去一点点,眼睛红通通的,谢含玉一点点的帮他推进去,里面的果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棠棠听话都喝了一滴也不许剩。
谢含玉眸色深沉,把果子全部塞进去,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许这么叫别人听到了吗?
穆棠风说不出话来,委委屈屈地垂着眼角,谢含玉越看他这样,越是想欺负他,又从桌上拿了一串淡紫色的葡萄。
葡萄的汁水顺着滴落下来,穆棠风拽紧了谢含玉的衣角,白皙的耳侧一片深红,咬着唇控诉地看着谢含玉。
马车没一会儿到了客栈前,他们要在这里待几天,然后直接到京州。
夜色笼罩下来,帘布被掀开,谢含玉抱着人下来,看了程一一眼,接了门牌上楼。
穆棠风身上的咒文不断的扩大,他拽紧了谢含玉的衣襟,朦胧湿润的眼眸睁开,唇色鲜红微肿,低声说了两个字。
他又羞又恼,头一次骂人,骂的也是绵软无力,像是在谢含玉怀里撒娇一样。
谢含玉似乎是笑了一下,上楼后径直到了房间里,把穆棠风放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