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
一旁的薛逢衣走得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撞到了树上,饶是洛衾再铁石心肠也看不过眼,抬手便替他挡了一下,“前辈当心。”
薛逢衣点了一下头,摆摆手说道:“无碍。”他的气息已经不稳,双腿愈发的沉重起来,许是在拔出长针之时,诱发了针头的毒素,如今两条腿又酸又痛,就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
那辆马车孤置一处,洛衾眼底的欣喜忽然消失,她低下头,蹙眉琢磨着这车轮轧过的一道痕迹,毋庸置疑,这压痕她一眼便看出来是新的。
马车虽然老旧,可木板擦拭得干净得很,前边摇头摆尾的马匹毛色油光发亮的,一看就养得极好,地上甚至还散放着一些新鲜的马草。
洛衾将手搭在了木板上,一个使劲便登了上去,她伸手掀开了垂帘,只见里边的床褥干净又整齐,甚至还有一个兽耳小炉在里边冒着青烟。
显然是有人备好放在这的,装也不装得彻底一些,远远看着像是被遗弃的马车,可一走近就露了馅。
她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同样以拙劣的方式装疯卖傻的魏二小姐,回头便朝那人看了过去。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浑身结了霜的魏二小姐冷不丁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倒得可真是时候。
洛衾:……
……
一老一少呆在车厢里,瞎了眼的坐着,而昏迷不醒的正躺着。
洛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魏二小姐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就连那群神出鬼没的“山贼”也奇怪得很。
那群山贼在逍遥城里憋了两天也没有动手,此前不但装模作样地“送”了剑,还配合魏二小姐演了一出卖河灯的好戏,也不知他们图的是什么。
说不定就连这马车也是那群山贼放在这的,只是山贼没魏二小姐那般精,忘了把车厢里的被褥和炉子也做旧一些,甚至还忘了熄灭炉子里的熏香。
那清冷得像是雪落松枝一般的木质香味从帘子后边飘溢而出,在洛衾的鼻间打着转。这气味不太适合如今的十月天,倒是和经年积雪的北寒之地挺相称,她越发觉得这马车就是魏二小姐手下的人放的。
这魏二小姐究竟傻不傻,洛衾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魏二小姐若是清醒起来,一定觉得她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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