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夏焉完全沉浸在了小发糕的可爱之中,与他对笑着晃脑袋,煞有其事地说道,小发糕,你还从来没有见过我吧,我是夏焉哥哥!
叔叔。景晚月纠正道。
哦哦。夏焉反应了过来,努力定平面色,重新介绍道,对对,我是叔叔,你才是哥哥。抓起小发糕软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有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哦,再过不久它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起玩!
小发糕瞧着夏焉那小山般的肚子,十分好奇,忍不住用手去摸,还主动靠上去。
哇!小发糕身上有奶香味,好好闻!夏焉又发现了新鲜事,鼻子来回吸着。
景晚月略无奈道:等大嫂的孩子出世,你整日抱着他,喂奶喂水□□觉,你的身上也会有奶香味。
我感觉我现在就有了!夏焉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严肃地说。
大概的确是因为他身上又香又舒服,小发糕靠着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们便将小家伙的身体轻轻地放平,盖上小薄被,景晚月更拿出扇子,一下一下地在旁扇风。
他性子虽冷,不大会哄逗孩子的诸多花样,但对孩子的爱意却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夏焉望着眼前父子相处的美好细节,将这画面认真地记下。
正巧有机会,他忍不住向景晚月请教。
晚月。夏焉双手按在席上,微微抬头,神色郑重,生小宝宝是不是真地很疼?
景晚月眉梢微微一挑,道:大嫂要听真话?
夏焉使劲儿点头。
景晚月道:我怕吓着你。
夏焉有点明白了,咽了一下口水,说:没关系,我做好准备了。
景晚月心想的确,若是故意说轻,让夏焉掉以轻心太过乐观也不好,便如实道:很疼。比我从小到大受过的所有疼都还要更疼,疼到几乎绝望,若非为了他,一直咬紧牙关憋住一口气,可能就真地撑不过来了。感慨地摸着熟睡的儿子的小身体。
夏焉下意识张开嘴。
景晚月笑道:害怕了?
夏焉又吞了一下口水,摇摇脑袋道:也、也没,就是比我想象得要严重一点。其实、其实我从前一直都没想过这些,但是今天起来,发觉我的肚子好像又长大了好多,而且行动也的确有些笨重了,就开始想了。
你的产期在何时?景晚月问。
七月初五。夏焉扳着指头算了算,还有四十日。
进入最后一个月就是这样的,我也是,八个月前肚子一直不太大,八个月后突然开始疯长,手脚也开始浮肿,腰背、双腿渐渐地用不上力,有时一侧身子都是麻的,连气息都被压住。还有耻骨,最后那段时日撕裂般地疼痛,让人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弄得我甚至有点厌弃自己,不愿照铜镜、不愿出屋,不愿见人,只想赶紧将这小家伙生出来恢复原样,可真正到了生的时候,那般折磨,又不受控制地想着不生了不生了。景晚月自嘲笑着,摇了摇头。
夏焉听着,嘴巴张得更大,喃喃道:可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生。
是啊。景晚月感慨道,想想我们朱雀体质尚且这样,那些神龙体质还生了孩子的,该有多痛苦。
夏焉立刻想到了韩梦柳,还有建平帝,他们都是神龙体质!
他不由自主地觉得疼了,眉角轻轻皱起。
景晚月瞧见了,挽回道:不过想来你应当不会像我这样。
为什么?!夏焉诧异道。
因为你有大哥在身边关怀你、爱护你、给你力量。景晚月面色沉下,声音也低下去,我快生的时候,身体负担重,心情跟着沉重,一日日的总是瞎想,譬如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他此刻在做什么、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等等,反反复复地回味那些没甚意义的情绪,又无法纵意发泄,一时憋得有些郁结,甚至有点想要发疯的意思。
你千万不要这样!景晚月难得袒露心声,夏焉立刻认真起来,恨不得将所有心里话都掏出来给他,你应该知道,我以前也这样过,最后就得病了,治不好的那种,如今想起来实在是太亏了!哪怕、哪怕我和程熙没有再在一起,我也不愿再回到那样的心情当中。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渐渐明白到,从前想事情的时候我总是很极端,但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极端,它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来解决!而且而且,你心中越是有这种好的想法,就越能将事情向好的方向办!
夏焉凑近景晚月,扯住他的衣袖,眼神闪亮,我不是因为如今一切都好了就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地这么想!何况你现在有了小发糕,他那么可爱,你和他在一处,一定会开心起来的!
的确是这个道理。景晚月点点头,原本我还曾想,孩子一旦出世,我或许会有些无法面对他,但实际上却是从真正看到了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彻底没空儿想别的了。轻松一笑,日子总要过下去,想必慢慢地就会好起来。
嗯!夏焉笃定道,谁都会有难过的时候,说一说就好了。你若是不好意思同程熙他们说,就同我说,我绝对不告诉他们!
好,谢谢大嫂。景晚月信服地望着他。
夏焉咧嘴笑起来,沐浴着晴好的日光,与亲人朋友随意聊着天,摸着熟睡的小发糕,畅想着自己的小宝宝出世后的模样,内心前所未有地松快。
但还有一件事不能令人松快,便是程熙体内的毒。
按照下毒人先前所说,服第一剂解药的日子到了。
那一天,建平帝派来太医,夏昭、韩梦柳亲至丞相府,无名剑客在用毒方面有些小成,亦前来帮忙,丞相府众人更是如临大敌郑重其事,尤其夏焉,坐在程熙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眼睛在他的脸与桌上黑乎乎的药汁之间来回瞪,呼吸都屏住了。
唯独程熙最是不在意,端起药碗喝水一般,数息就喝完了。
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夏焉凑得更近,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程熙感受了片刻,在无数的紧张与期待中道:没什么感觉。
夏焉:
众人:
程熙一笑,道:当时中毒也没什么感觉,或许这毒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去。
夏焉拧起眉头,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
可太医看过一遍,韩梦柳看过一遍,无名剑客也看过一遍,均无特别的发现。
大伙儿只好暂且离开,夏焉十分忐忑,一整日都追着程熙问这问那,直到晚上睡过去的前一刻还在操心。
但他在梦中也的确期待和祝祷着真像程熙说的那样,没什么感觉就把毒彻底解了。
结果翌日清晨,朝华园卧房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惊恐大喊,夏焉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期待完全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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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小学生恋爱
朝华园卧房再次聚满了人。
程熙穿着中衣蹬着靴子,一脸崩溃地坐在桌边抚额,夏焉也穿着中衣,双手抱着大大的肚子,双脚光着勾在一起,委委屈屈地缩在床角,头发蓬松,撇嘴皱脸一副小夫妻起了争执,喊家人朋友来评理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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