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立刻沉默而锐利地望了过来。
是堂哥还是表哥?老妇接着问。
扯谎也要扯得有理,夏焉想了想,他和程熙不同姓,便道:表的。
老妇又将程熙看了看,舒心道:表的好啊,表的好。
嗯?夏焉眨着眼睛茫然问,为什么?
老妇笑起来,脸上的褶皱带着慈祥的关怀,认真地将夏焉的手拍了拍,凑近低声说:表的就能做夫君,这孩子瞧着配你。
夏焉的脸唰地一红,下意识抬头,只见程熙嘴角轻勾,一脸得意的笑。
出门时,老妇已把方才那茬忘了,看到夏焉肚腹隆起,又拉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要当心身子,生养不易,尤其是头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夏焉认真地点头,答道:谢谢婆婆,我不会掉以轻心的,我可重视我的小宝宝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妇将两人送出门,又对程熙千叮万嘱,大个儿年轻人,照顾好你媳妇,这是多好的福气啊!
程熙笑着抱拳,躬身道:劳烦老人家牵挂,晚辈一定。
走在街上,程熙伸手去拉夏焉,夏焉还没消气,便将手避开,哼了一声,肃然小声道:大庭广众,你注意一点!
程熙:
巡视一圈后,夏焉自信满满地回程,走进房门,精神正有点放松,就突然被程熙一把按在墙上,重重地亲吻。
唔!夏焉挺着肚子展开双手。
程熙低头吻着,一手按着墙,一手托着夏焉的腰,急切而含糊道:此刻不是大庭广众可以不用注意了吧?
唔眼下是夏焉最敏感的时候,他很快便无法自已,身体软倒泪水涌出,并忍不住主动请求。
每每事后想来他都又羞耻又后悔,可身在其中之时,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屈从于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他昨日耗气太过,程熙没敢下重手,只以坐姿浅浅试探。但对夏焉来说,那一下一下皆是刚刚越过隔靴搔痒的程度,没由来地更令他抓心挠肺。
他一口咬上程熙肩头,低声道:不、不要折腾我
程熙隐忍道:那你还想不想看别的男子?
你、你乱吃飞醋,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啊!夏焉手指扣紧,程熙背上泛出了红痕。
那你说,你喜欢怎样的男子?
夏焉有点晕乎了,在潮热的呼吸与汗水中脱口道:我喜欢温柔英俊、文武双全、又聪明又厉害的
是谁?
你夏焉搂紧程熙,忘乎所以道,我、我喜欢你。
喜欢我这样对你?程熙贴在夏焉耳边,沉声道。
他天资极高,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此事也一样。半年多以来,他已将夏焉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摸得清清楚楚,细节的掌控更是臻于大成,轻轻松松地便能让夏焉臣服。
夏焉浑身颤抖,只觉一会儿升入云端,一会儿堕入汪洋,云朵丝与流水扫过他的脖颈、指尖与脚心,很舒服,但是还差一点。
他埋下头咬牙道:喜、喜欢可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程熙低笑,护着夏焉的身体稳稳躺下,将人圈在自己的怀抱领地中,一手抚上他的腹侧,但是不可以,焉儿,若我用全力,你和孩儿会受不了的。
我、我们没有那么脆弱。夏焉无力地反驳。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
一切平息后,回想起那个毫不知羞的自己,夏焉后悔自责到无以复加,一连三日都不搭理程熙,甚至拒绝同他一起睡。
本以为程熙一定会难过,会前来认错,结果却没有。
程熙既来之则安之地接受了一切,每日照常做事,还总是抱着一叠纸写写画画,很神秘的样子。
是写自己布置的文章?
应当不会,那种文章要的是一气呵成,断断续续写的话就没劲儿了。
夏焉兀自思索着,有点想问问他或是过去看一看,却又拉不下脸,便装作不在意实则非常在意地找借口在程熙附近转悠,用余光试探。
二皇子果然没有攻城,而是放出斥候兵,隔三差五地在宣梧县外巡逻示威,同时大张旗鼓地建造攻城塔,又找了些伶牙俐齿的士兵出来叫骂,最初只是一般的叫阵,渐渐地就开始胡说八道,污言秽语十分难听,从夏焉到程熙,再到县中士兵及老百姓,一个都不放过!
有些士兵忍不住了,想要出城迎战,夏焉自然知道这是激将挑衅,连忙下军令制止,但他自己也气得够呛,人前尚可克制,但在人后,尤其是在仅有程熙的时候,他就越发地崩溃跳脚。
将院里各处都踢了一遍,最后气哼哼地坐下,脚背生疼,想抱起来揉一揉,却发现他现在的肚子已经大到扳腿揉脚都有些妨碍了。
苦恼地抱住肚子转脚踝,突然身后一暖,一双大手贴上耳畔,将两颗棉布球塞了进来。
接着,程熙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托起他一只脚,脱下靴子,隔着布袜开始推按。
夏焉双手撑在两侧,身体微仰肚子腆出,看着程熙嘴巴迅速地来回动着,过了一会儿,抬头向他一笑。
夏焉:??????
伸手取下一侧耳中的棉布球,程熙正好道:我说的没错吧?
夏焉蹙眉问:你说了什么?!
程熙哭笑不得,道:将帅之道。
夏焉一愣。
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程熙道,而今你于宣梧县来说,远远不止是个上将军。
夏焉胸口滞住,脑中陡然清明。
没错,其实他不仅仅是在与二皇子作战,更是在与自己作战,如果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又如何能战胜敌人?
口口声声说着的不希望只被程熙保护,便要从现在开始。
不因情绪受制于人,就是第一步。
我早料到他们会这样。程熙道,所以这几日请木料场的大伙儿赶工,做了些东西出来,你要不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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