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操心,来布这阵做什么。
白涂淡淡道:“行了,老朽来守阵,若你察觉天地灵气大减,便可以去会会国师了,届时他借不得龙脉,神魂又仍大伤,天雷下来必定抵挡不了,即便是有了一身国运也必死无疑。”
鲜钰迟迟才颔了一下首,“待事成,我便来接你。”
白涂慢悠悠道:“那你可得记得。”
峰顶之上,红衣人迎着风一跃而下,一袭红裳艳如炽火。
鲜钰回到都城时又已入夜。
然而如今天地昏暗一片,谁又知现下到底该是白昼,还是黑夜。
她蹙眉朝天师台而去,一路竟察觉到不少修士的气息,各个人的灵气混杂在一块,似有数百人。
鲜钰心下一惊,瞬息便移步至百尺之外,转眼便从城门到了天师台外。
待到天师台外时,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她见到厉青凝,厉青凝站在人群之前,而她身后正跟着各宗弟子。
怎能不气,她怕极了厉青凝会背着她去找国师,没想到厉青凝还真来了!
鲜钰磨牙凿齿道:“厉青凝!”
站在人前的玄衣人这才转头,在见到鲜钰时竟不复淡然了。
厉青凝也忧心这人会找上国师,在得知鲜钰出城后,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派了暗影守住城门,唯恐国师派人寻过去。
没想到,城里没人出去,那出了城的人却回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鲜钰气上了脸面,咬着唇眼里凶戾毕露,而厉青凝却是在心底气着,只眸光微微一颤,而后边恢复如常。
“你来做什么。”鲜钰蹙眉道。
厉青凝也问:“那你来做什么。”
鲜钰登时连唇都咬破了,垂在身侧的手还握了起来,她嗤笑了一声便道:“你来做什么,我便来做什么。”
厉青凝知道这人是消不了气了,便穿过人群走了过去,径自就将鲜钰垂在身侧握紧的手攥了起来。
周遭的修士也不知那红衣人究竟是何身份,但看得出来,那人与长公主关系不甚简单。
鲜钰气得心躁,下意识就想挣开厉青凝的手,却听见那人在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钰儿手怎这般冷。”
她瞳仁一缩,登时软下了棱角锋芒。
每回皆是她用“钰儿”这称呼撩逗厉青凝,厉青凝回回皆中计。
不曾想,这回厉青凝却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两个字说出了口,即便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她就是受不得厉青凝这般软声细语待她,像对什么易碎的珠玉一般,恨不得攥在手心不放。
半晌,鲜钰才松开了牙,不大乐意地开口:“风吹凉的。”
她说完睨了厉青凝一眼,虽是消了些气,可依旧是满心怒意无处发泄。
厉青凝这才淡淡道:“各宗已知国师的阴谋,我领各宗弟子围困国师。”
鲜钰嗤笑了一声,“殿下,你怕是小瞧国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