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载誉揉了揉眉心,“你怎知他是二皇子身侧的谋士。”
佐广又道:“他身上持有二殿下的名帖,又有二殿下的玉令,臣不会认错。”
厉载誉面色愈发冷了,指着被修士捧在手中的纸人道:“将此物烧毁,即刻。”
修士连忙拱手,将那纸人拿到了大殿一侧燃着的火烛上,那纸人在着火的那一瞬忽发出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膜欲破。
大殿中的几人立即捂住了双耳,若是不侧头去看,定不敢信被烧出尖叫声的,竟只是一个单薄的纸人。
待那纸人被烧成了灰烬,坐在椅中的厉载誉才喘出了气,胸膛剧烈起伏了许久才缓了下去。
经此一吓,厉载誉愈发确定,那纸人就是个邪物。
他面色黑沉沉的,又朝佐广望了过去,说道:“那人将纸人交给你时,可有说些什么。”
“只让臣按他所说,将此物贴上清妃的后背,若是臣不听他所言,定会……不得安生。”佐广实话实话。
厉载誉闭起了双目,再睁开时缓缓说道:“朕记得,朕从未给过你探视的文书,是谁准许你入狱探视的,是大理寺,还是刑部?”
他边说便朝刑部的人望了过去,那几人连忙道:“陛下,绝无此事!”
佐广这才将那黑袍人交予他玉令和文书一事全数道出,“那人在将纸人交给臣后,又将这两物留下了。”
说完,他从袖口里掏出了黑袍人留下的玉令和文书,又道:“陛下,便是这两物。”
“呈上来!”厉载誉冷声道。
太监接了过去,反复查看了一番才交到了厉载誉手里。
厉载誉一看便黑了脸,这红章确实不是仿刻的,连一些细纹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除了盗用外已无无别的解释。
再看那字迹,虽仿造得十分相像,但还是有些不同,若非常常能照着他的字来练,又怎能仿到这地步?
宫中大小事都瞒不过他的眼,他头脑一片混乱,又想到萧府的账簿,虽说最初被伪造的账簿已被厉千钧烧毁,但若不是字迹十分相似,又怎能以假乱真。
想来伪造账簿的人常常仿照他人的笔迹,才这般游刃有余。
厉载誉扶住了额头,又思及千秋宴上异香一事,那时厉青凝似是查到了仁仪宫,但在质问宫人时似乎被厉无垠拦下了。
那时……
厉载誉眸色一凉,那时有两位宫人被杖打至死了,而仁仪宫的宁妃安然无恙。
他握在扶手上的十指一颤,回头朝站在一旁的太监望了过去。
那太监连忙走近,低声道:“陛下可是要吩咐什么?”
“宁妃那贴身婢女,处理了么。”厉载誉问道。
太监愣了一瞬,连忙压低了声音道:“尚、尚未。”
“甚好,带她过来。”厉载誉头疼欲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