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着鞋袜,一双素白的脚虽踩在了地上,却连一粒尘也未染上,依旧洁净如初,就连被风卷来的细雨也未沾上。
鲜钰迎风而行,风势虽大,却拦不住她。
城西大多是住宅,比之城东要冷清不少。河边倒是常常有小摊小贩,不过今日人少,那些人许是见天色暗下,大多收了东西回去了。
毕竟是天子脚下,这都城中不乏巡视的禁卫,即便是大雨将倾也未寻个地方躲起,仍在城中巡游着。
鲜钰绕过街道上巡行的禁卫,在暗处抬起手,一丝荧白的灵气自指尖扬起,似是一根银丝,在指间盘绕着。
她本想令这灵气跟着那在城中席卷的风而行,好寻到些蛛丝马迹,不料根本无迹可寻。
半刻后,鲜钰干脆收回了那一丝灵气。
思及那户部尚书同清妃说的话,她也不知清妃能想出什么法子去见皇帝,踟躇了片刻,只好匿了身形朝天牢逼近。
只见天牢外把守的禁卫依旧纹丝不动的,似是石雕的人一般。
莫非清妃还未有主意?
正要走时,忽听见有人道:“那清妃娘娘当真认罪了?”
“不知,不过刑部的人确实将她接出来了。”另一位站着动也不动的禁卫道。
“刑部的人今日倒是审问了许久,比平日要久上许多,原本以为今日也不了了之了,怎知才隔了两个时辰,刑部的人竟又折返了。”
“想来那位应当是认了,只不过,先前遭了那么多罪都不曾认,如今怎么就认了?”
“牢里冷清,养尊处优许久的人又如何受得了苦,忍了那么久也该认了。”
两人说得正起兴,后有一人忽然道:“统领今日不在,你们就敢不守规矩了?”
那两人顿时噤了声。
暗处,鲜钰噙起笑来,心道原来清妃已经出来了。
如此也好,若非假意认罪,二皇子手下的人定见不得她出牢。
当日,那在天牢中被关押了数日的清妃被带进了宫中,只是这行程甚是隐蔽,竟无几人知道。
严守宫门的禁卫在见到刑部的人呈上了皇帝的手谕后,便将将那马车放行了,并未掀帘查看,也不知马车里坐着的究竟是谁。
清妃仍穿着一身素白的囚服,抱着肩坐在马车之中。
而那马车里,刑部的人也与她同坐着,就怕清妃忽然便逃了。
如若清妃只是单单认罪,此案并无需再让皇帝费神,但清妃认罪之时却说了另一个名字。
进天牢审问的人登时就愣住了,厉声反反复复问了数遍,清妃也未曾改口。
清妃所提的,是二皇子的名姓。
若真真涉及二皇子,这案子也并非刑部能决断的了,刑部中人在出了天牢后,当即入宫求见了皇帝,拿到了手谕后又回了天牢,这才能将清妃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