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凝连气息都冷了几分。
鲜钰又道:“但我料想殿下是不忍打碎铜镜的。”
“若你误穿到他人镜中,那人又恰恰打碎了铜镜呢。”厉青凝冷着声咬牙切齿道。
镜子里的人别开了头,眸光四处闪躲着,额前的坠饰微微一晃,那掩在珠帘下的唇似是微微抿起了一些。
厉青凝着实头疼得很,不免又想,若是这人再不乖一些,不如绑在身侧算了。
那定要将人牢牢绑住看住,叫她再做不出一点危险的事来。
厉青凝气打心来,头昏脑涨的,更是看不清铜镜里的人了。
鲜钰想了许久才试探一般,小心翼翼道:“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我只能自认倒霉,但殿下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再入镜了。”
厉青凝这才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总觉得她要是折了寿,定是被这人给气的。
她冷声道:“你现下可以出来么?”
鲜钰摇头道:“不能,我只能从入镜的那面铜镜出去,若是择了别处出镜,不单会伤及本体,还会伤及神魂。”
厉青凝忍着没有动怒,将满腹的冷厉都压抑了下去。
她定下神后,才想到鲜钰此时会来,定然不是一时兴起。
将方才涌上心头的种种意念都埋回心底后,厉青凝才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镜中人微微颔首:“是,只是用传讯之术很难将话说清,所以我才想了这个法子过来。”
“你说。”厉青凝蹙眉道,这事儿自然是越早说清楚越好,这样鲜钰也能早些回去,她如今一看到镜里的人影,就颇为忐忑不安。
鲜钰这才道:“我在宫外盯了天牢数日,只在头一日去时察觉到一人的气息,那气息亦正亦邪,却不是我熟识的,不知宫里有没有这样的修士。”
“亦正亦邪?”厉青凝不大明白。
鲜钰想了想又道:“那人似是正邪两道齐修的,所以留下的气息甚是古怪。”
厉青凝垂下眼想了许久才摇头:“我在宫中并未见过这样的人。”
鲜钰又道:“那人之后便未再出现过,想来应当是二皇子手下的,这几日宫外未有动静,不知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宫中确实不大太平。”厉青凝顿了一下,这才徐徐道来:“厉千钧得了天花。”
鲜钰双眸微瞪:“这岂不是与前世一般。”
厉青凝说不出来,前世如何她到底还不甚了解。
鲜钰沉思了一会,“也不全然与前世一样。”
“怎么说。”厉青凝扬眉。
鲜钰唇角微微一勾,不紧不慢道:“前世殿下可未曾在皇帝面前举荐二皇子去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