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目眩,眼前一切事物似都成了斑斓的光。
被占据了后,似连魂息都被掌控了一般,没有气力了,只想张着唇软成一滩水。
趁着神志尚存,鲜钰微微咬住了下唇。
厉青凝看不见她,她却是坐在了厉青凝的怀里,揽着她的脖颈小声呜咽着,在厉青凝紧咬的牙关逸出轻喘时,她才道:“殿下说话不算话……”
“我、我如今……知道自己的真实年岁了……”
“殿下、怎、怎还不把丹阴残卷给我。”
话音刚落,鲜钰倏然瞪直了双眸,张着唇连一丝声音都喊不出来,她脚背倏地勾起,如玉的脚趾紧蜷着,浑身陡然一颤。
再回过神,她那一缕魂已从皇宫里回到了城西的宅子。
鲜钰倏地睁开眼,猛地喘出了一口气,像是在地面上摆尾的鱼终于跳回水里了一般。
她双颊倏然红了,没想到枕边风没吹成,还、还被厉青凝给折腾得……
化作水了。
猛地抬起头,朝远处的桌上望去,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涂十分懂事,早就出门去了。
枉她前世百般撩拨厉青凝,没想到这一回栽倒了。
也难怪有些修士极爱与旁人合修,原来这滋味……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阳宁宫里。
厉青凝垂下了手,脸色比平时红了许多,一半是臊的,一半是气的。
屋里再无那人的魂息,想来是回去了。
她朝窗棂外看了出去,久久回不过神来,明明只触碰到了些许薄凉的魂息,却似是餍足了一般。
说是餍足那也不对,只是舒畅了一瞬,下一刻便觉得十分不满,甚至还觉得这寝屋空得很。
她向来不是索求无度、欲壑难填之人,可如今,心口像是被划开了一道,令她又看清楚了一些——
她并非那么容易能满足的。
这心里边空落落的,哪能是那么容易就填得满的。
是鲜钰在她的心上划了那一道,令她看清了自己。
翌日,果真有人去向厉载誉求了情,是为三皇子厉千钧求的。
那人去为三皇子求情也不奇怪,甚是还十分合理。
“你说,三皇子的母妃去给他求情了?”厉青凝眸色沉沉道。
芳心颔首:“娴妃前几日便在求见陛下,可陛下没见她,她今日又去了。”
“那怎知娴妃是去给厉千钧求情的。”厉青凝问道。
芳心压低了声音道:“娴妃这段时日一直心神不宁的,在三皇子被关禁闭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从三皇子被关起的那日起,她哪日不想去见陛下。”
“可陛下也不是她想见便能见的。”厉青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