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闯进了门,扬声便喊:“叔公!”
这嗓门着实很大,令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也十分汗颜。
分明进宫头一日遇见时,这三皇子看着还是文质彬彬的,虽然不善言辞,可不至于这么毛毛躁躁。
鲜钰微微蹙眉,不知此事与三皇子有何关系,兴许厉青凝又探到了些什么,却没有同她说。
她鞋尖一转便进了门,一边站着的婢女随即将门合上了。
虽说凤咸王进了都城便住在宫里,但幸好里外伺候的都是他从凤咸城带来的人,也不至于连句话也不敢说。
三皇子也是知道的,在进了门后,才着急喊了几声“叔公”。
凤咸王坐在厅里,正朝茶盏轻吹着,他听见这声叫喊毫不惊讶,反倒还扬起一丝笑来,“千钧怎么来了。”
鲜钰走在后边,朝凤咸王拱手行礼,“王爷。”
凤咸王颔首,“正巧仙子也来了。”
三皇子坐到了凤咸王身侧,一副莫措手足的样子,“皇叔公,我该如何是好啊。”
“怎么?”凤咸王倒不着急,十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侧头朝张皇失措的皇侄孙睨了一眼。
三皇子欲言又止。
鲜钰微微挑眉,看见他回头朝自己望了一眼,显然有些事不便在她这外人面前说。
她见凤咸王斜了一眼过来,立刻会意退避开了,到侧厢里去待着。
屋里,婢女给她倒了热茶,还端来了晨时便做好的糕点,一言不发地在一旁站着,分明是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鲜钰笑了,垂头抿了一口茶,唇角扬起的弧度隐隐约约的,面上露出一抹促狭之色。
凤咸王尚不知她修为深浅,自然也不知即便是隔了这么远,她也能听到些许厅中的谈话声。
那三皇子气息凌乱,似是急得不知从何开口,过了许久才道:“皇叔公,您一定要帮帮我,再这样下去,父皇非杀了我不可。”
“你又未做什么惹怒他的事,他为何要杀你。”凤咸王慢悠悠道。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叔公有所不知,那萧大人的案子原本不是我负责的,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哪容得了我来指手画脚,可寺卿却身体抱恙,我就临时顶了这一职。”
凤咸王咽下茶水,喉咙微微一动,“此话怎讲。”
“是二哥,二哥在父皇面前推举了我,说是磨砺,实际是在害我啊!”三皇子猛地拍桌。
他叹了一声又道:“我当时真以为他是真心为我好,谁不想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我就着手查了此案,后来证据确凿,父皇大怒,就将萧大人满门抄斩了,可、可我后来才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