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宫里的人不少她都见过,可对这严嬷嬷却毫无印象。
舞乐坊的严嬷嬷?
不是什么大人物,确实不认得。
也不知那背后作祟的人有没有将凤咸王去了品香坊的事捅到皇帝那儿去,若是说了,即便她不出声,那她也会被牵连其中。
思及此处,她连忙去寻了凤咸王。
在东洲,王侯受封后,在都城便无府邸了,未经皇帝准许,不得擅自进京。这样一来,王侯若是受命进京,必须留宿宫中,一举一动都得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被数不尽的暗卫和御用修士盯着。
凤咸王此时自然也在宫中,以她谋士的身份,无需多费力气便能见着人。
这大宴后不少人心惊胆战的,可凤咸王却似是未受到影响,正怡然自得地品着宫里的御茶。
鲜钰眸光沉沉,也不知这人怎安心喝得下茶,厉青凝可是在漆黑的审讯室里坐了许久的。
她坐在一侧,缓缓道:“长公主确实被内官带走了,如王爷所见,那宴上的褐马忽然发了疯,直直向陛下奔去,这马发疯,究其缘由,应当是因为马厩里一股未散尽的异香。”
“异香。”凤咸王放下手里的茶盏,琢磨起这两字来,“接着说。”
“长公主被带到了审讯室中,由审问司来询问此事。”鲜钰道。
“本王皇侄女是如何说的。”凤咸王蹙起眉。
鲜钰垂下眼,瞳仁黑得似是无底的寒潭,她不紧不慢道:“我到时审问司正巧离开,不知问及了什么,长公主又答了什么。在暗中,我窥见长公主在审讯室里端详着十个细颈瓷瓶,猜想应当是在辨认马厩里未散尽的异香。”
“本王这皇侄女可不会这么傻,专在大宴时出手。”凤咸王哂笑道,他屈起手指叩了叩木椅的扶手,“你可嗅见了那异香?”
“不曾,”鲜钰此言不假,“我到时那香味已经消散了。”
凤咸王微微颔首,“皇帝想必也清楚,此事断不会是长公主所为,凝儿可是求回都城不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怎会忽然动手,这不是明摆着还想被驱逐出京么,况且她做事向来周全,万不会露出这么多破绽。”
他话音一顿,又道:“也不能说是驱逐出京,不过是找了个缘由将她赶远罢了。”
鲜钰眸光闪烁,“王爷所言极是。”
“不知是何人的主意,看来是想挑拨凝儿和陛下的关系了。”凤咸王挑眉。
“不过,”鲜钰顿了顿,“我后来又去了马厩一趟,暗中听见一内官在训斥马童。”
“如何?”凤咸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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