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得到他的暗示,主动站在赵铳的一旁,打算等会儿帮赵总运出门。
赵铳道,不必了。伸手往小助理的手肘间漫不经心一抬。
三百多万的精致模型轰然坠落地面,沉重的箱体连着模型砸得七零八落,圣家族大教堂的尖状高塔和矩形回廊破损严重。
他拍拍小助手的肩膀,没关系,不赖你,待会儿我给你开张支票。
余铮形容微变,瞧这一地的精致都砸坏了,赵铳你果然雄风依旧,毫不理智地去选择,本来更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赵铳冷笑,走到余铮面前戳着对方的胸口,你说错了,我就是太理智,索性你敢跳出来找我,那我愿意陪你玩玩。
赵总是想让我们家也破产吗?余铮推开他的手指,赵铳,你我已经不再是学生,我们的身份早变成商人,商人就应该唯利是图,眼下有个很好的开发项目,如果有兴趣,咱们可以合作狠捞一把。
如果人的脸皮能包住整个地球,赵铳以前以为是自己,直到遇见余铮,竟然输得甘拜下风。
余铮继续提示,你们天曌集团七年前就在A市购买了一块地皮,当时市值十三亿,如今数年过去地价连翻,五十亿都不止了,何况还是在块黄金地段。
这么好的地段不开发商业街,由着你父亲赵登悠准备重建鸣凰楼,是不是太浪费了点?
呵。
赵铳冷笑,我以为你有什么大的构思,原来想分一杯羹,只可惜那块地它姓赵,轮不着华南建筑有限公司来接盘。
你居然知道我的背景?余铮讶异。
我还知道那是你叔叔的公司,当年你用华南建筑有限公司的某个不起眼的注册邮箱钓我上钩,就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赵铳送他一击必杀眼神,纵然我没有养成让别家破人亡的恶习,不过,原则这种玩意,还是要分人对待的。
严厉警告一次,潇洒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只听得余铮背后冷嘲热讽着,一座崩塌的鸣凰楼搞得两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如果再塌一次,你们赵家还顶得住吗?
懒得听畜牲嘶嚎。
赵铳像退离天际的雷电,形色消匿极快,丝毫不回应余铮的刻意挑衅。
助理悄然贴近余铮,小心翼翼问,余副总,您这样打草惊蛇,恐怕对方更不肯将那块地拿出来进行商业合作开发了吧?
余铮的眼镜片从侧一望去,白闪闪地遮挡了阴鸷的视野。
我可从不打无准备的恶仗,何况,有意拖长了语调,我就喜欢看姓赵的明明恨我,却没办法整垮我的样子,很爽不是吗?
家中灯火通明,细细的白烟悬浮在空中,须臾被抽油烟机悉数吸敛入油网过滤,饭菜的香味袅袅升腾。
赵铳偷偷摸摸踩进家,家里的小白人穿着粉色的花边围裙,在锅台前忙得热火朝天。勤快的手来回穿梭,偶尔还抬起来转动一下酸胀的手臂。
宝贝,辛苦啦。
听见声音,赵铳的热唇紧贴在曾楼迦的肩后,隔着淡薄的衬衫用唇肌替他按摩。
曾楼迦痒嘻嘻笑道,我手里提着刀呢,还敢蹑手蹑脚的,就不怕我飞刀扎小强砍着你。
赵铳才不怕死,双臂环腰,咱们买台按摩椅回来吧,我看你平常做饭挺累。
没关系,你我应酬多不在家,难得下厨给你烧菜,曾楼迦扭过脖子,亲亲赵铳的额头,我想做饭给你吃,一点也不辛苦。
再说我这房子里,哪还有空间能塞得下按摩椅?就你那些私人物品,都快把我的小鸟窝挤爆了。
赵铳其实有间大别墅,把曾楼迦搬过去当佛供起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房子越大,两个人的距离感也越大,何况家里的佣人人多口杂,迦迦会有压力。
小房子就不一样了,每一次转身就能摸到彼此的肢体,触见对方的温度,温馨得令人陶醉。
尤其洗澡的时候。
嘿嘿。
吃过晚饭,赵大总裁把油腻的碗盘往洗碗机里一丢,带着变态笑就把曾楼迦剥光光,两个人一并塞进浴室。
小浴室的好处正是无处遁逃,曾楼迦捂着脸,被摆在小小的木椅上。赵铳先从脚丫丫开始搓洗,手里的夜来香水浴液揉成洁白的细泡,涂抹奶油似的满满包裹。
大手握着他的脚掌,手指接入指缝间不停摩挲,比专业的按摩师傅还手到擒来。
沉黑的眼睛时不时一瞭,曾楼迦已经不捂着脸,转而用毛巾遮挡双腿。
憋住点,有反应了可是要挨艹的哦。
你洗碗能有洗我十分之一的认真就好了。曾楼迦被拿捏得气喘吁吁,为了转移注意力,自己赶紧抹点沐浴液,提前将身上涂匀。
一把被赵总裁掐住手腕,说好你的身体归我清理,你再调皮,我就大棍伺候咯。
曾楼迦想笑笑不出,生气气不了,乖乖地让赵总裁足底按摩,接着是腰腿。
打开啊,赵铳拍他,又不是第一次,你害什么臊啊!
曾楼迦带着勉为其难的窘迫感,任由细腻的泡沫一路铺去,直到了山间谷狭。
有点蛰。曾楼迦转为咬着手臂,耳畔和身前透着玫瑰的鲜红。
那我少搓几下。赵铳调好水温,对着娇弱缓缓淋下,忍不住在臀上拍三拍。
洋洋自得地戳了戳小迦迦,身体训练得不错,终于是离不开我的样子了。
最后是连绵的花洒下,亲吻结束。
两个人穿着二股背心大裤衩,毫无形象地躺在狭窄的沙发上,一人手里捏一罐听装啤酒,冰镇的微凉液体暂时平息共浴带来的燥热。
赵铳指着墙上近千张照片,对曾楼迦慎重许诺,猪猪,如果有时间,咱就把这些照片重新补拍一遍呗。
绝不会让你孤零零的身影,再单独地留存在每一张照片里。
你是说,要带我去所有地方?
对,凡是你找过我的地方,我们一起再去一次。
曾楼迦的身体极香四溢,是他辛勤劳动换取的甜蜜果实。
赵铳的下巴抵着对方柔软的发丝,深思熟虑了一刻钟,猪猪,你辞职好吗?老公养你。
曾楼迦的耳道有些湿润,好像进了点水,起身用纸巾沾了沾,再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对着曾楼迦明亮无尘的眼睛,赵铳退缩了一下,遇见余铮之后,他就一直紧张得不行。
恨不能将曾楼迦装在口袋里随身携带。
但,那是极端自私的想法。
迦迦有他的梦想,他不能禁锢他。
没事,赵铳的手握住他的,我就是说,你做饭太好吃了,能不能每天晚上早点回家,只做给我吃。
才几天,曾楼迦万分抱歉地给赵铳打电话,晚上有个饭局是他必须要参加的,作为建筑外观的设计师,他和团队需要跟业主见面商讨细节。
赵铳也说不上不高兴,反复叮嘱他尽量早点回家,如果时间晚了他亲自去接。
挂了电话,与保镖公司的老总单线视频,强烈要求再加几个人暗中跟在曾楼迦的身边,密切监控他身边出现的每一个陌生人。
虽然说是吃饭,但也算是开了半个商讨会议,笔记本电脑随身携带,随时改图。
直到业主心满意足,已经超过晚上十二点。业主方有些过意不去,想请曾楼迦他们再去夜总会玩。
曾楼迦当即就推荐了小严开的店。
张小严提前给他们开好包厢,对自己的小弟交代,以后迦哥来的话,酒水免费,而且必须是帝王级的服务。
曾楼迦使劲揉搓他的小卷毛,一番打趣着,行啊,臭小子,挺豪横啊。
不禁意打量着吧台,意外发现李勋然的身影。
那小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旁,身边围着几个女仆装美女使劲烦他。居然都不能另李总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