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迦!迦迦!到底什么和什么啊!我学渣啊!
赵铳趴在地上的手,只抓到了空气,和曾楼迦摔紧的门。
迦迦给打个120行不行啊!
赵铳在家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一方面是真疼,不能动,一方面是怕曾楼迦见面给他补第二脚。
赵家在当地很有些根基,邸藏金穴,家大业大,绝对的豪门旺户,张城念做了赵家二十几年的家庭医生,医术精湛,趁赵夫人飞欧洲谈生意,伺机给赵铳采取了保密治疗,否则赵铳只能偷偷吃跌打丸吃到肾中毒。
第八天,赵铳才大摇大摆地去了十九中学。
花池旁坐着几个嘻嘻哈哈打嘴仗的高三生,其中一个长刘海,戴粗黑边眼镜,表面略显阴沉,一看就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做多了的家伙最先发现赵铳,主动推了中间高谈阔论的家伙一把。
李勋然本来最厌烦人家打断他,一瞅眼,赵铳!
嘴里喊着,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随即把转动在手里的篮球丢出去,往赵铳明显罗圈的腿中心,那么不经意一砸。
真是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赵铳笔直的长腿一抬,回赠李勋然另一道更高更远的抛物线。
篮球当即被踹得老远。
跑去捡的人刻意喊着,你们把学校的球踹坏了,我要告老师!
赵铳嘴角挂嘲,心思落定。反击很完美,除了脚趾头有点疼,最疼的地方全然伸缩自如。
很好。
不由痞坏起来,李勋然你个贼孙子,几日不见想爷爷了?这么热情洋溢啊,球都拿不稳了?
屁!你小子也就生了副伶牙俐齿,有本事,敢去我真爷爷面前称呼那两个字眼吗?!
自从五岁那年,赵铳领着年少无知的李勋然,在李爷爷最宝贝的青花瓷里,贡献过几次纯天然无污染的童子尿。
李爷爷就说了,赵铳敢来,敲折他腿。
赵铳当然知道李家老爷子是气头话,不过他早就不跟李勋然这伙人浪了,这伙人是果果赤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那种。
他自从跟曾楼迦好上以后,一直本着以学习使我发光发亮为做人遵旨,尽量规避任何等级的学渣渣对自己远大志向的侵蚀与残害。
其他人瞧赵铳嘴巴上吃亏了,居然不反咬几口,一副着急往班里冲的模样,简直鲜闻少见,不由摇起胳膊,招呼他过来说有事。
赵铳禁不起热情的诱惑,一颠一颠地过来。
黑眼镜让出了空地,接过他的书包主动送回班里去。
赵铳随看了一眼。
黑眼镜个子挺高,看起来不是那么弱不禁风,反而背宽腰窄的好身段,模样似乎是十九班的垫底,属于赵铳绝对不会留意的范畴,遂用手点了点周围几个物以类聚的家伙们,你们不是霸凌人家小眼镜吧,怎么狗腿的那么恰到好处!
怎么可能啊!
他自己贴上来找使唤的!
赵哥,我们都是大大的坏人啊,除了欺负祸害蹂.躏万恶的金钱以外,绝对不做任何乐善好施的好事!
几个鱼嘴滑舌的家伙忙跟自己撇清关系。
你管他做什么,有够无聊的,李勋然则明显一副另有所谋的奸笑,搂着赵铳结实的肩膀说,铳子,你不在啊,你们尖刀班可发生了两件天大的大事,一件好,一件坏,你想先听哪件?
肯定还是先听坏的吧,赵铳抖开对方的亲昵举动,且让爷爷听听,你这张播恶遗臭的大嘴巴,能说点什么坏话出来?
这坏消息嘛,嘻嘻,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李勋然露出新买的applewatch,一亮时间,再过七分钟,整个年级就要开始你最最最讨厌的模三测验,我刚才看见你们班监考老师提着卷子进班了,哈哈哈
赵铳现在一听数学,确实是虎躯一震。
李勋然继续说,但是这都不是事儿,因为你从今往后,稳居咱十九中全年级第一王座,毫无压力。
赵铳面露嫌弃。
李勋然见他眉毛一皱,嘴里啧啧道,好消息就是,曾楼迦他转学了,十九中再没有竞争对手来打压你,你这颗憋屈许久的小芽芽,就可以重新接受雨露恩赐,自由生长啦!
赵铳愣了一下,伸手满把扯住对方的衣领。
你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那个曾楼迦,他趁你不在转学啦!
赵铳的耳膜明显嗡嗡作响,连头也一并晕眩不止。
你敢骗我,我今晚砸了你爷爷所有的青花瓷。
别别别李勋然以为按照赵铳的性格,至多也是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然而现在自己已经双脚离地一寸距离,晃来荡去,性命垂危。
曾楼迦真的转学了,学校里传疯了的事情我骗你有意思嘛
余下几个人都略带紧张地点点头。
嗐!
赵铳把人往花池里一扔,也顾不得腿根子疼,大跨步往班级里走。
曾楼迦,曾楼迦
这事儿如此突然,最好是假的。
他心里反反复复地往好处想,但是坏念头已然似开闸的洪水,直往脑仁儿里灌。
曾楼迦!
你若是踹了我兄弟以后,再踹了我,我就跟你一辈子没完!!
第2章心碎的憨憨叫敢敢
考试卷全部分发下去,监考数学的张老师眼见赵铳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冲进来,那小模样跟要吃了人似的。
不由打开话匣子,赵大少爷,这是准备进来参加模考呢?还是准备进来参加模考呢?还是准备叫家长呢?
赵铳显然无视他的阴阳怪气,笔直地看向了曾楼迦的座位。
果真空空如也,如他的心情一般失落。
他问,老张,曾楼迦呢?
张老师亦是他的班主任,平常完全不拘泥于称呼这种小节,直言不讳说,上周转学了,本来都要进入高考倒计时,我的顶梁柱就悄无声息地撒由那拉了哎,赵铳!!你去哪里!!站住!!
撂下一教室面面相觑的学生,他硬是追了十几步,才一把将赵铳的背影摁死,已是气喘吁吁不断。
你这孩子,本来就耽误了一周的课程,现在马上就要考试了,怎么扭头就走,话都不说一声。
学校不是你们家,你想来来,想走走。
更何况,再有两个月你们就要高考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老师越说越气,但完全都属于恨铁不成钢,等他强硬把赵铳的身体搬正,面朝自己。
赵铳明显泛红的眼眶,把他这个成年人骇了一跳。
在张老师的心目中,赵铳一直是个硬气又傲气的孩子,除非天塌地陷,父母双亡,否则虐不到他。
不由回忆起对方请的一周病假,转为关心地摸摸赵铳的后颈,怎么啦,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赵铳的脸呈现出某种病态的苍白,嘴唇颤抖地绷作一条开合的线,老张张老师,曾楼迦他的眼睛闪烁得厉害,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艰涩,您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他转哪儿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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