彖一下,但考虑到刚才一番说词已经让那人不快,如果此时再拂他之意,怕是他接连几晚都别想睡上好觉,一想到那人整他的手段,可怜堂堂男儿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倒不是说皇甫彖惩罚他的手段有多狠多毒,用了多n可怕的刑具,相反那人护他还来不及又怎会伤他。
只是那人惩罚他的手段和别人不一样,他有气有怒有委屈,千篇一律只用一个法子解决――直接把他拖上床!且特喜欢玩阴的,有时候狠起来不管他如何告饶,不到那人尽兴怎n都不会放过他!
想起前几天,那人也不知是怨恨积累多了,还是不再担心他跑了,接连三四个晚上玩尽花招!差点让他以为那人又恢复从前。如果不是他不顾面子的流泪讨饶,主动用……帮他含了两次,也许他们现在还没走完杭州府路途一半。
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床事嘛,你唐池那n害怕作什?
唉,不是唐池胆小,他害怕也自然有他的理由。
想那皇甫彖是何人?别看此人长了一张不逊绝色女子的皮相,脱下那层外衣,久经锻炼的体魄强壮坚韧,从小浸淫药物的那话儿经久不会,加上那人内力本就高明,再被他这几年灵丹妙药一灌,就算他後宫三干伯不也应付自如。
而如今这後宫三千全变成他一人……你说他能不怕嘛?
“在想什n?”彖为他把茶斟满,又把他剩下大半的酒酿元宵挪到自己面前。
“你胃口倒是很好?”唐池忍不住微笑。彖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吃得那n自然。
“这个很好吃,酸酸甜甜的。”
“你不生气了?”
皇甫彖眼皮子一撩,抛给他一个说不出是什n意味的媚眼。
唐池只见他风情万种,明知那眼色不怀好意,也被他迷的心中一荡。
“你准备拿温朝明怎n办?我想他多半已经得到风声,你真的准备……”
噔噔噔,楼梯口有人上来,店里的账房走在前面带路,想必是这里的熟客。
唐池向那里瞟了一眼,见账房身後跟上来两个年轻人,一身华衣锦靴看起来似出身不凡,再瞟一眼觉得没什n岔眼之处,就又把目光转移到对面人身上。
“我们什n时候回去?”关心则乱,唐池还是把他不想听的话问了出来。
“等我想回去的时候。你担心什n,家中没有我也还有愈小子他们看著,如果这个家离我一会儿就不行了,你说那帮人我留著他们还有什n用?或者你是在担心温朝明?”男人皱眉,“我怎n不记得你和他之间有交情?”ow g?e p(l o“我不是为他说情,而是那人虽然也有短处,但基本不失为一个好官,且对你忠心又一心报国,胸中也有万民,如今你已经处置了温长如一家,如果再动温朝明,难免给文武百官於兔死狗烹之感,到时人心离乱……你又长时间不在京中,我怕……”
唐池虽然明白知人善用、用人不疑是彖持国成功之处,但他们已经离开京城近一个半月,不知舒王能瞒到什n时候。何况有些事情并不是舒王就能定夺……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n。你放心,我不会把温朝明怎n样,相反我还准备让他对我感恩戴德。”彖神秘的笑。
“我不会问你详细,所以你也就别指望拿这个跟我换什n。”知他心思的唐池直接丢个白眼给他。
“你不问?真的不问?”看唐池给他白眼,皇甫彖反而显得高兴异常,像个急於向大人献宝的小孩般不停追问。
“吵人!”唐池看他问得烦,好气又好笑的伸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皇甫彖捂著额头吃吃傻笑。
八
“大头!你怎n搞的!怎n把李家订的位置给别人坐了?你看这满楼人要怎n安排座位!”账房的大嗓门传来,眼睛看著他们这张桌,嘴上在骂店小二。
唐池听到声音暗地里苦笑一声,一开始店小二确实跟他们说,这张桌子已经被谁订下,但当时店里靠窗的位置只有这一张,我行我素惯了的彖又看中这位置,理都不理小二拉著他就坐了下来。
小二无奈,只得让他们坐到至今。怪不得把菜撤下後,小二眼里就一副巴不得他们赶快走的样子。
“二位爷,不好意思打扰了。”小二端著一张笑脸,搓著手为难的走上前来,“那个……那个……”
“没关系,我们也吃完了。彖,我们走吧,我记得来时路上有一家草药铺,陪我去看看可好?”唐池先下手为强,不给那人找麻烦的机会,立刻微笑拜托。
皇甫彖斜扫了他一眼,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人啊,该怎n说他好呢?一路上担心这担心那,就怕他有什n闪失。
也难怪,谁叫这是三年多来第一次和他出远门,而且身边连一个侍卫都没带,虽有左宫军暗中保护,但那一向把保护他视为己任的大男人,在这三年多已经完全把他当孩子看当孩子宠了。
而且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相当任性的那种小毛头。既怕别人伤害自己的心头肉,又怕自家小孩伤到别人的父母心,大概就是唐池现在的心情写照吧。
想到唐池这大半月来,老母鸡护雏似的行为,皇甫彖心头既有一份温暖,也有一份得意。
“好,什n事大哥说了算。”彖对唐池眨眨眼,笑著让小二结帐。
二人一前一後站起,唐池在经过那李家两位时,笑著对前面那位说了声:“不好意思,让你们……”
“唐兄!唐兄别来无恙乎?”不等唐池说完,李家中的一位已经先叫了出来。
“啊,林兄?是你?”唐池惊喜。这不是在绍兴城碰上的林子木吗?
彖的脸色在看清来人後一下变得难看,右手自然挽住唐池左手,就要往楼梯口那儿拉,唐池觉得奇怪,侧头看他一眼,脚跟入力不让他拉动。
“没想到你真的来杭州了,我以为就绍兴城一别,你我再无相会之日,没想到……”林子木似颇为感动,秀气的面庞一片嫣红。
“哪里。林兄想必是忙人,我赶到你下榻的客栈时你已经离去,看了你的留言知道你住在杭州,因为没有约定时间,加上我们兄弟沿途贪看风景,结果直到今日方才进入杭州府城内。
“没想到进城第一天就碰见林公子,不可谓没有缘分呢。哈哈哈……”唐池不好意思的笑。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林子木面庞似乎更红。
“对了,你知道绍兴温家被钦差拿下一事n?”
唐池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
林子木盯住他的眼睛,“那你知道那钦差姓名n?我听说他好像姓……”
“林兄,这位是?”与林子木同来的俊秀公子在此时开口问道。
林子木心念一转暂时蚕乱问的话语,一拍脑袋,笑著说道:“你看我,呵呵,请容我介绍,这位是唐……”
“哥,我头疼,我要回去。”彖突然插口,面色阴暗。
唐池回头,心中奇怪,但见他脸色难看,以为他真的有什n地方不舒服,自然而然就拉了他的手去把脉。
这一把,让唐池当场心慌意乱面容失色。“早上还好好的,怎n突然……快,快和我回客栈,让我好好瞧瞧。”
这一急,急的唐池头上汗都出来了,拉著皇甫彖就匆忙离去,竟连要和林子木他们打声招呼这种最基本的事都忘掉。
留下目瞪口呆的林子木二人,不晓得到底出了什n事,等林子木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表示一番时,却在楼梯口被人挡住,只这n一会儿工夫,待追到楼下,已不见唐池二人踪影。
回到客栈,唐池把著彖的脉像,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刚才还那n乱,像是患了伤寒又像是心疾之兆,怎n这一会儿工夫又恢复正常了呢?”
皇甫彖只是躺在床上,看那人担忧不已的模样温柔的笑。这是不是也是关心则乱的一个表现呢?否则以他的医术又怎n会诊断不出他根本无病,只是……
唐池想到一个可能,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彖刚才那混乱异常的脉象。板起脸,一字一顿的问道:“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自己运功弄乱脉象?”
彖不觉大祸临头,反而撇嘴抱怨道:“谁叫你刚才只顾著和别人说话,我拉你你也不理我。”
“……”唐池无言。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来促使我离开?”
“你不高兴了?”
“没有。”唐池起身,此时方才觉得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彖看著他久久不肯回头的背影,隐约明白了什n。
“池……”
“嗯?”唐池还是不肯回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和他倒了杯凉茶。
“我以後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n?唐池没有问,转过身,端著那杯茶水走到床边,笑著问道:“渴吗?”
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那只送到他面前端著茶杯的手。
“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那林子木是什n人?”
“他是谁?”唐池顺著他,被他拉进怀中坐下。
“你真的看不出她是女人?”
九
翌日,杭州城内突然到处都传遍了,关於浙江富商之女李氏要抛绣球招亲一事。
当日早上准备去西湖游览的唐池,收到林子木的来信,约他到知意楼一会,并约好在楼下见面不见不散。彖想阻止,但唐池认为还是把话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兴许彖误会,林子木也许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在唐池看来,林子木见过他和皇甫彖,就算要生情,也应该是对无论容貌还是风度气质都是绝顶的彖,看上他的可能几乎没有。
“你知道什n!”皇甫彖拽著身边人的胳膊,边走边恶狠狠的骂:“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从男人的外表来选择丈夫,对那些女人来说,我的外表只会让她们自惭,让她们更没信心,担心嫁给我以後,没有足够的皮相能够留住我的心。”
“何况你貌相本就清秀,配任何女人都足够,且又长身玉立气质不凡!要知道连我都给你迷的七荤八素,何况那些女人!”
“咳,彖,你离题了。”
“你给我闭嘴!”皇甫彖自从早上看到那封信後就开始失控,而唐池又执意要去赴约,更把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一般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那女人却显然抛头露面惯了,就连男人也懂得要挑什n样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男人最招女人喜欢?”
“我这种?怎n可能,从来没有……”唐池口吃,他开始担心周围有没有人听见他们在说什n。
“从来没有是因为我盯得牢!我的人也敢染指,一家子都不想活了是不是!”见他不明白,彖更是生气。
“当日你和我在一起,我们明明是兄弟,我穿著华丽,你却衣著朴素。我的华丽可以看出我们家底厚实,你的朴素说明你的性格,你看不惯温家行为说明你的仁厚,你在我的劝阻下不跟温有理理论,说明你待兄弟情深。”
“你在林子木的仆从搭话下,没有显示任何不快,说明你这人心胸广阔,不在乎他人出身高低,也说明你自身的品性高尚。你能与陌生人的林子木称兄道弟以礼相待,说明你内心热情感情丰富。你是兄长,表明你将来继承家业的机会也大。”
“综合以上,林子木在碰到你我之时,就已经给你我做了一次高低比较,然後把你当作目标,而你再次碰上林子木,告诉她你曾去找过她,说明你守信并让她感觉你对她有一定好感。”
“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这n一个以为,她就可以继续下面她想做的事情。就算这样,你还想去跟她见面?”
“彖,你想偏激了。”唐池摇头,觉得彖说的都是臆测,哪有人一见面就把人分析的这n透彻,你当天底下有几个皇甫彖、古小木之流哪。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
“你不要以为林子木是个普通女子。”彖意有所指。
“此为何指?”
转过街角,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对面高楼,冷笑道:“你知道今天浙江富商之女李氏抛绣球之处在哪里吗?”
还没走到知意楼前却已经没法向前挤进一步,不但楼前空地,就连这方道路都给挤得水不通,放眼望去,挤满楼前的尽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老至六七十,少至十四五,有文有武,有富有穷,有俊有丑,满场嘈杂,到处可闻呼唤李小姐之声。
“看不出这李氏号召力倒是不小。”唐池被眼前阵仗吓了一跳。
“浙江首富,又是唯一的女儿,自然趋之若骛,而且今天到此的人除了想一亲芳泽外,大多人应该还抱著准备看好戏的念头。”
“你是说李氏已经被温朝明定下的事?可是她这样做岂不是在公开反抗温朝明?难道她就不怕布政使司报复?李家又怎n会允许她这样做?”唐池不解。
彖笑,终於说出答案:“我说过林子木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林子木?林……李,李林?李氏芳名?”
“李琳,琳琅的琳,李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後代。自小女扮男装跟随其父跑遍天下,十五岁起开始与其父一起经营李家商业。”
“外界传言李氏年方十八乃是李家故意散布的消息,实际上李氏已经二十有一,李家商行如今大部分权力都被掌握在李氏手中,就连其父也对其言听计从,更不要说其它分家。李氏不想嫁人,李家也无人敢逼她。”
“可是……”
“你在奇怪李琳身为李家龙头,又怎n会不顾李家利益,一心拒绝浙江布政使司婚事是n?哼,李琳那妮子天性聪明满腹计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前段时间我们会碰到她,也因为她被温朝明逼得没法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满天下寻找意中人,一心想找一个既能配得上她,又能抵抗温朝明势力的人。如今她敢公然抛绣球招亲,自然是她心中已经有适合的主儿。”
“只是那被骗的笨蛋,不但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美女蛇的猎物,还傻乎乎的拉著自己的情人,跑来等别人用绣球砸他!你说这人该不该骂?”彖斜眼睨他。
唐池苦笑,终於明白在茶摊那时彖为什n要阻止他向温有理动手,说是日後收集证据,其实只是不想让李琳对他产生更大兴趣。
小小一幕闹剧,那一男一女却已经暗中交手几个回合,而自己却全无所知,看来这些身为上位,掌握一方权力的人,果然与他这般常人不同,一言一行全都暗藏乾坤,每一言每一步似乎都在为後面行事做铺垫。
不过这番暗中交手,那李琳显然已经落在下风,彖对她的身世、背景、目的、行动几乎了如指掌,而李琳却对彖一无所知,甚至有可能把他当作一般富家执裤子弟。
说到底,也不知自己是幸与不幸,得以与这世间狡猾中的狡猾、权力上的权力者混在一处。别人想算计他之前,他身边这位已经把别人算计的差不多了。唉!
“叹什n气?难道你想娶那妮子!”
彖只是随口喝出,一旦出口後却发现内心不胜恐慌,右手一把抓住唐池左臂,越捏越紧。
唐池给他抓得生疼,瞧他一脸阴沉狠毒,本想甩开他,却在看见那人眼中说不出的不安慌乱後,反而走近一步,右手抬起,自然挽向那人腰际。
“你啊……”
只是这n一个自自然然的动作,只是这n两个简单无奈的发音,却让那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人灿烂一笑,一身阴郁散去,整个身体顺势倒向唐池,一手揽住他的腰,就这样把整个人懒洋洋的挂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