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媤茜没有想到,仅仅是打了个照面,她就被门外那人给问懵了。
什么叫‘这次他们送进山里来的人’?
说的是她这新嫁娘的身份吗?
而且他说‘这次’,是不是意味着之前的几次他也是知道的?
那么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到底又是什么人呢?
容媤茜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铁塔一样的男人,身穿一袭青黑色华服,随着他的动作,偶尔会有一抹碧蓝色的柔光反射出来,一看就知道不是穷苦百姓能穿得起的,左边手腕上还戴着一个足有她小指粗的素圈金镯,也不知要值多少银子。
他的身量很高、非常高,高得容媤茜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又看了看那人的肩膀,感觉她都没能长到与他肩膀齐平的高度。
于是她由衷地感叹道:“这位……公子,长得真高呀,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公子还要高大的人呢。”
容媤茜本是好意寒暄,哪知那人听了她的话,眉心反而皱得更加厉害,看向她的眼神不仅仅是不耐烦,甚至还多了几分防备,“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语,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轻信的。”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容媤茜眨眨眼,越发不明白这人想要做什么了。
不过听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她一点都不着急,以前在春苗馆的时候,三四岁就来启蒙的孩子也有不少,他们年纪太小,总是不能把想说的话说清楚,容媤茜已经习惯了。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间冒了出来:莫非这一位,只是生得高大而已,其实脑子不太灵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更要多些耐心才好,毕竟这山里都没有什么人烟,总要和将来的邻居打好关系,就算不去需要他帮助一二,至少也不能刚到这里就给自己竖敌呀。
见对面之人还是沉着一张脸,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容媤茜只得又问了一遍,“刚才我没有明白公子话里的意思,不知公子可否再说一次,要是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就更好了。”
男人更加焦躁了,面色不善地打量她。
这个凡间女子个子不高,身形也小,巴巴地抬眼看着他,露出一截雪白的咽喉,那脖子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折断,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没命,可是这人似乎不太聪明,一点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绪,不仅不怕他,反而还一个劲地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