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的意识已经稀薄得不受控制,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安地拽着他的衣服,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出一段段单音节。他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季憬不得不释放Alpha强硬地镇压,还得对付着自己又想搞事的老妈,警惕地往后退。
妈你想干什么?
我倒要问你想干什么?
白婉怒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一直在骗我们?他骗了所有人!
这消息传出去,足能让他身败名裂。
她兴奋得喊起来,把他放下,让别人都看看季绾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哈哈哈,终于还是有了这一天!
妈!你说什么呢?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事,季憬又气又急,暗示她身后的佣人上前摁住她,你疯了么?!
我疯了?到底是谁疯了?
白婉语气越发凄厉,季憬!你姓季!你爸爸不姓季,你妈妈也不姓季,你懂不懂为什么!我们寄人篱下隐忍到现在,你懂不懂是为什么!
身后的佣人看准时机上前将她制住。季憬看着她全无姿态地挣扎,心底一片悲凉。
姓什么并不会决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改名也要进季家的。做选择的人是你。
即使一辈子都要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里。
没有人能拒绝近到眼前的好处。
这是藏在好处背后,她将永久付出的代价。
妈,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从来都不欠你什么的。
季憬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丈夫给你的。也不是你的儿子给你的。是来自你最恨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儿子,用日日夜夜的心血挣来的!
如果我哥毁了,季家也就毁了。你呢?
你该知道,到时候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白婉被他教训得愣神,一双日益浑浊的眼睛颓然地望着他,但是现在把季氏握在手里的人可是你啊。
没有什么但是。我早就说过了,在我心里,季氏永远都是我哥的。只要他想要,我随时都会还给他。
季憬毫不留情道,如果你做出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带她回房间休息。天亮之前不要让她出门。
他把季韶背回了房间放在床上。
季韶已经烧得脸色绯红,眼睛紧闭着,眼角也发红,溢出泪来。嘴唇更是嫣红滚烫,难受地抿着。
他始终在艰难地重复那个单音节,季憬弯腰仔细分辨,听出模糊的jiang。
他心底想被狠狠地扯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再靠近一点季韶便剧烈地颤抖,拒绝任何碰触。
哥我帮你叫医生来好不好?
季韶不回话。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咬紧嘴唇不想泄露出一点声音。
季憬咬咬牙退出了房间。
他都这么大了,是知道Omega发情期里会发生什么的。这时候除了让家庭医生来待命,犹豫再三才又打给江廖音。手指颤抖得厉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电话响了两声才通,江廖音!
不管你在哪有什么事要做,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家来!
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季憬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季憬急得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脱口而出,我哥
操。
江廖音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等着我,还有半个小时才到。
**
这半个小时里,季韶如坠地狱。
他的发情期和戒断反应像是串通好了,合伙上阵,一起欺负他。无穷的痛痒将血肉和骨髓全都掏空,只剩薄薄的一层外壳,一戳就碎,再填上令人发疯的空虚和躁动,发疯一般地渴望着被人用力地贯穿,用滚烫填满。
他发疯一般地想念江廖音,在这样的时间里尤为强烈。想念他身体源源不断的温度,想念他的每一次深入和贯穿,甚至想念他曾经嫌弃过的过分的折腾,即使要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也好过这样忍受极度空虚的折磨。
可他亲手把那样的温暖推远,像强迫自己从美得难以维系的梦里醒来。终究要独自面对的现实依旧残忍而冷酷。
江廖音从下车开始就一路跑过来。见到他的瞬间,季憬几乎要哭了。他还从未想过自己有天见到这个人时会有类似于见到救星的心情。
救星进来第一句,我飙车过来的,闯红灯了。违章记录你帮我处理。
他在哪?
在房间里。
季憬带他往楼上走,他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不敢开门,他的信息素溢得到处都是。
江廖音点了下头,深吸一口气,开门。
他只将门推开一小半,从门缝里欠身进去,立刻反手关好。望向床上的人,心中皱疼,大步冲了过去。
季韶悬在床边摇摇欲坠,手里却紧握着空荡荡的药盒贴在胸口,里面的药片全洒出来掉了一地。
他又闻到了他爱的薄荷味,香甜得仿佛天生为他量身定制。他颤抖着贪婪地呼吸,看到他这一生里最美好的梦境,重新降临在他身上。
江廖音
是我。
江廖音扶起他靠在自己胸前,轻声安抚,我来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希望我怎么做?
季韶温顺地贴着他。紧紧贴着,紧闭的眼角不断滚出泪来,委屈又小声,我疼。
哪里疼?
哪里都疼
马上就不疼了。有我在这儿,以后,以后再也不让你疼了。
江廖音鼻子发酸,才刚到这几分钟,就没出息地哽咽起来。低头将他的眼泪吻干净,小心地掰开他的手指,乖一点,松手,不能吃这个。
季韶听话地松了手,转而贴在他身上一阵乱摸,到处撩火。
江廖音迅速起了反应,硬着头皮把他的手拉开。这里没有舒缓剂,发情期里不能轻易挪动。普通的抑制剂对他而言也根本不起作用。
这样熬着不行我得咬你了。
江廖音把他扶起来,面对面地看着问他,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想不想要?
季韶胡乱点头,不由自主地贴回他身上,努力攀着他的肩膀,小口喘着气,想,想要。
想要什么?
要要江,江廖音,的标记。轻,轻一点。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又狠狠摇了下头,乱七八糟地要求,不不是,疼,用力一点。
空气里香甜的信息素浓得化不开。江廖音手脚都被他缠住,艰难地扯了张湿巾,把手指擦干净放进他嘴里,那你也咬我吧,我跟你一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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