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说,没打算瞒着你。但我自己还没消化好,就打算晚点上游戏再跟你说。
啊。
柏里表情突然愣住,像是大脑宕机了一秒。终于反应过来是自己理亏后,怯生怯气地说了句,那,那祝阿姨生日快乐。
你可真是个小宝贝。
温良久哭笑不得,你先躺好。
他终于肯听话了。乖乖扯掉衣服,钻进被子底下,只露出个脑袋。眼睛是闭上了,睫毛一个劲儿乱颤。
温良久看得想笑,也看出这事儿还没完,就没急着关灯,靠在床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后续。
我还是睡不着。
柏里假模假样地躺了一阵,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温良久还没离开,裹着被子蠕动到床边,有商有量地说,我能不能跟你提个建议。
温良久忍俊不禁,尽管提。
床的高度正好在他耳边,这样的轻声细语听着就像是在故意朝他耳朵里呵气,又热又痒,无端撩得人心生绮念。
柏里靠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不要喜欢别人,行吗。
在他的心里,这个别人的形象跟温良初很接近。
之前聊天时说过的什么办公室小女孩,他根本没放在心里。但今天看到的这个人,这个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都很厉害,厉害到有些残酷的人,让他无可避免地产生了危机感。
我也会变得很厉害的。可是在我变厉害之前,如果再出现这样一眼看去就比我厉害的人柏里想,那他要是喜欢上这样的人,好像也很合理。
可我不想让他喜欢别人。
虽然我现在还不厉害,也不会撒娇逗你开心。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底气逐渐消失,但是,但,但是......
但是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可取之处。沮丧地抿着嘴唇裹紧被子不说话了。
温良久被他这样被酒精浸软的小奶音勾得心里痒痒。
这样还叫不会撒娇?没人比你更会了吧。
温良久转过身去,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他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自己,双眼发亮,但是我可以,叫你哥哥。
温良久:啊?
他比你年纪大吧?他叫不成你。
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够炫耀的优势,他的底气又回来了,我就可以这么叫你。
温良久按捺住心底的波澜,耐心地引导,你要叫我什么?
哥,哥哥。
像是有点难为情,他嗫嚅着含糊不清地发音。
良久哥哥。
终于听到期待已久的声音,温良久发觉自己眼底居然涌起一阵酸涩。
以往老是跟他提这个,都是玩笑的成分较多。是为了让他不要把那些事当作禁忌封印在心里,一点点说出来才会慢慢地从容释然。
他并没有想过真的会听到柏里说出这个词来。
温良久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认识柏里的时候,他是怎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么轻这么微小的声音,却好像能听到他放弃所有抵抗和防备,无所保留地去接纳自己的心。
谁能抗拒得了这样的心啊。
再叫一次。
良久哥哥。
有了第一次开口,接下来的一声声变得顺畅起来。
柏里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眼里的冰都融化成了水,湿漉漉的直勾魂魄。听到他这么要求,露出个稚气的傻笑,想也不想地重复,良久哥哥。
温良久的视线从他的额头,滑到鼻尖,落在他的嘴唇上,继续往下说。
当了一会儿复读机,小学霸的脑袋也转不太动了。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最初的要求是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你。只喜欢你。
柏里说,你也只喜欢我一个人吧。行吗。
行。
温良久说,......行。
他半跪在床边靠近柏里,额头相抵,一字一顿的像在立下誓言。
只要你开口。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乍一凑近差点被他睫毛戳到。柏里忽然笑起来,在这么郑重的承诺前,关注的重点依旧立刻跑偏,你是不是想亲我。
那你还不快点来?
喝醉了之后的小宝贝太能勾人。温良久无法确定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进退两难间只好浅尝辄止。
柏里意犹未尽地砸砸嘴,还要一个。
啵。
最后一个。
啵。
好啦。
他心满意足地缩回被窝翻了个身,我要睡觉啦。
说完就真的再没下一句了,安安生生地睡起觉来。留温良久自己趴在床边低头笑得无奈。
缓了一会儿起身关灯。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传来模糊的一句,我也是啊。
温良久下意识地转身,嗯?
如果你开口。
他喃喃地说着,像是梦话,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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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慕羡窝在沙发里睡得很香。
柏里醒来头痛欲裂,稍一回想却能记起前一晚自己都干了什么。于是更加懊恼还不如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简直把自己十八年来积攒的任性劲儿一次性都挥霍了个够。
温良久最先醒来,枕着手臂在旁边观察他的动静,把他醒来后从懵逼到懊悔的过程尽收眼底,心里一早就乐疯了,强压着嘴角没有笑出声来,醒了?哪儿难受吗?
不难受。
柏里连装睡的机会都没有,坐起来揉了揉蓬乱的头发。
身上宿醉过后的酒味很难闻。他刚要下床,余光瞥见温良久的表情有点奇怪,又忍不住试探着问,我昨晚,都干了什么?
很,很丢人吗?
不丢人。
温良久说,可爱得很。
哦。
柏里若无其事地镇定道,那就好。我不太记得了。
那也正常。
温良久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啊对了,你还记得我妈什么时候上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