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等着我。
那要等多久?还有大半个月才开学。
无名的委屈蓦然挤进心窝,涨得难受。
柏里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把手机丢到一边,推开窗户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去换了衣服鞋子,打算出去走走透个气。
沿着绿化带慢跑一段,天色渐渐明朗起来。
夏天的阳光灼人。太阳一出来,柏里就回了家。不料转弯时被人猛地拉到一边,抵在围墙上。
他条件反射地动了手,却在听见一声闷哼时瞬间卸了力道,震惊地看着眼前呲牙咧嘴的人,你?!
温良久并不等他把话说完,带着情绪的吻狂风暴雨般压了下来。
大半夜地订票赶来,一见面就是暴击。简直是用生命在谈恋爱,他大概离身残志坚也不远了。
不回我短信?
他将不满都发泄在这个吻里,啃//咬间带着惩罚的意味,还不接我电话?
我没有,带手机。
柏里腿发软,紧攥着他的袖子才勉强站住,你不要在这
想到别墅区周围有不少监控,他眼前荡过血淋淋的画面,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用力推温良久,你走。快点走。
当初怎么跟你说来着?想我的时候要告诉我。
温良久并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将他压得更紧,说话时嘴唇擦着他的,看见我开心吗?
温良久说,开不开心?
这是什么人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堵在这,莫名其妙地
柏里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梗着脖子跟他互瞪。半晌,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他别过头,小声地说,开心。
那再亲一个。
见他躲闪,温良久不容拒绝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一字一顿道,怕什么。
他就是冲出来要杀了我,也得等我先亲完你再说。
柏里挣来开他的钳制,低着头,肩膀微微地发抖。
温良久刚放完狠话,以为他实在很不愿意,又瞬间怂了,我的意思是
柏里打断说,你怎么能这样?
啊?
温良久愣住,被他扯着胳膊往旁边走,懵了两秒就放弃挣扎,任由他带着往监控死角去。
找到合适偏僻角落,他没有松开温良久的手,反将其举过头顶按在墙上,语气很凶,为什么来?
你大半夜给我发短信,谁还待得住啊。
温良久对这个姿势一点儿也不介意,把另外一只手放在他头顶往下压了压,想你了。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偷偷长个儿。
柏里问,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请了半天假,来看看你就走。
那
别管那个了。
温良久说,没你重要。
一个笑脸的暗号说了这么久,柏里从没真的对他用过。
温良久能想象到,他在深夜里发出那条短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柏里看着他,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他总是这样,说来就来。
在他最想要见他的时候。
你这个姿势,到底是不是要亲我?
温良久笑着说,不亲的话就换我来了啊。
柏里也笑起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渐渐贴近,顺从地闭上眼睛。
我也很想你。
他在心里说。
**
做贼似的,柏里心惊胆战地回到家,上楼反锁了房门。
靠在门后摸摸嘴唇,又忍不住笑出来。
门外突然响起柔声的呼唤。
小里?
柏里定了定神,转身若无其事地打开门,瞳孔微微收缩,妈妈?
她的样子越来越过分了。甚至连身上的迷乱气味都没有散去,吻痕从柔软的吊带丝绸睡裙中向外延伸,纤细的手臂,脖颈,甚至脸颊上都布满绯红的印记。
她敲完门就后退靠在走廊,像是连站都站不住,疲惫又脆弱地笑着,把手上的热牛奶递过来,给。
柏里闭了闭眼,心里小别重逢的甜蜜被倒灌上来的悲哀和愤怒代替。
她不该被这样对待的。
他没有接牛奶,一反常态地绕过她,走到房门紧闭的画室前,抬手握拳用力地砸了两下门。
出来!
柏长依踉跄着跟上来,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呆,小,小里
柏里恍若未闻地继续砸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火气更盛,抬腿要踹时被细瘦的手指拉住。
他转过身,看见母亲眸中写满哀求,讨好般将牛奶递过来。
我不想喝这个。
柏里看着她说,从来。从来都不想。
看到母亲呆立在原地,他却无法生出任何报复的快意,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快步回到房间锁上门,心跳却久久无法平复。
门内门外又恢复了安静。过分的安静粉饰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所房子如同墓地,安静的令人窒息。
他坐在地板上,给温良久发短信。
柏里:你在哪?
温良久:还路上走着呢。
温良久:你们这片儿太不好打车了!!
柏里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指,一腔愤懑都被突如其来的沙雕发言驱散得七七八八。
温良久:诶先别动!
柏里:?
温良久:我拦到车了,刚坐进来。怎么了?
柏里:那你能不能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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