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修真界中就像是海平面掉落了一枚陨石一样,掀起的浪潮几乎能将陆地淹没。
数百位渡劫修士齐出,这样大的阵仗谁敢争锋。有人说道。
那可不,之前动剑心学院歪心思的可得夹紧了尾巴,这要是被报复了,谁挡得住。另外一人说道。
听说当时数百位渡劫修士直接破碎了睚眦族的星域,可览清阁主不是合体初期修为么,怎么有本事调动那么大的力量?此事听起来未免太过于惊骇,这种事情听起来仿佛吹牛一样,还是会有人不信的。
奈何相信的人更多,因为事实如此,无可辩驳:合体初期,据说览清阁主的修为已然到达大乘期了,那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看人家这修行,就跟坐了仙器飞舟似的,咱们这样的,还真是没法比。
也不知是如何修炼的,鸿蒙仙宗便真的那样强大,之前出了个宗政徽,现在又出了览清阁主和其道侣,还真是让人连仰望都是不能,世人多有感慨,明明都是人,可是人家的速度却让人望尘莫及。
鸿蒙仙宗果然厉害,有人接话道,只是那等圣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去的,像是览清阁主,人家就能够一飞冲天,但是听说那个桂穹门主的儿子,你们知道吧,听说是从分神期掉到了金丹。
怎会如何,兄台怎么知道的?这种小道的消息自然会有人感兴趣。
这种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那人笑道,黄列,桂穹门主的儿子,听说当初能有那样的修为乃是他的母亲临终前给灌输进去的,结果自己觉得自己很是厉害,后来因为鸿蒙仙宗的惩罚机制一落再落,在宗内或者在桂穹门内都还好,还有人护着,一旦没人护着还嚣张跋扈,可不就是得罪人被人杀了也活该,据说当时那杀人的修士全家就是被桂穹门主灭门的。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听他说话的修士叹道,有多大的能力吃多大碗的饭,那黄列掂不清自己的斤两,跟览清阁主比高低,死了也是活该。
黄列之事倒并非览清阁传出的,但是有优就有劣,都是鸿蒙仙宗出来的,大多弟子便是比不上朝砚那样的,却也是佼佼之资,鸿蒙仙宗这些许年,就没有出过黄列那样的。
一件事情流传的速度极快,而一旦扩大,一些潜藏在水底下的东西便也被挖掘了出来,比如说黄列是怎么从鸿蒙仙宗出来的?
鸿蒙仙宗素来神秘,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此仙宗进去难,出来也难,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黄列生平旧事,招惹之人着实不少,桂穹门惹不起的就赔,惹得起的灭门的也有,而此次事出,黄列是怎么从鸿蒙仙宗出来的也有了猜测。
劫掠小宗门,桂穹门此举与魔修有什么区别?!
真是为正道所不耻,桂穹门主竟还有脸坐在那个位置上。
人心难测,谁让人家修为高呢,这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何时有我们说话的份?
他们所说如此,却不知道墙倒众人推,在诸多修士皆是如此言说的时候,桂穹门主黄德也面临了一次长老会的审核,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摆出,黄德连反驳都难,从门主的位置上滚下去不过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黄江云应该活不了了,朝砚说这话的时候并无半分的怜惜。
不是朝砚不救,而是一旦他出手,此事就会跟他联系起来,当日之事与他关系实在不大,作为一个无辜的人,给了一个并不无辜的人真相和明路,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黄江云会不会攀扯他?为了他的亲族好好生存,应该是不会的,但若是没了良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江云真的有亲族在览清阁中?朝纵也算是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知道朝砚当时出手帮黄江云,不过是不想有更多的人在那样的手段之下遇害。
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但说到治本之道,朝砚又与桂穹门主无冤无仇,闲没事干为他人惹上渡劫修士?又不是脑子有坑。
真的有,有个妹妹在洛玉音的手下,朝砚笑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的。
除非他不是人?朝纵道。
朝砚笑道:才没有,人家从来不撒谎的亲。
朝纵默了一下,将人拉了过去: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种腔调?
这是一种神奇的语言,可以瞬间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朝砚手抵在他的胸口上道,你不觉得听起来很亲切么?
不觉得,朝纵答道。
听起来只觉得很欠揍。
好的吧亲,您在做什么呢,我们都是正经人,卖艺不卖身的,朝砚握住了他的手腕。
朝纵轻挣开他的手道:我要做。
不行的亲,昨天已经差点儿精尽人亡了,朝砚捂脸道,腰断了就废了呢,不保修的。
以前朝纵是半灵兽的时候那个体力就比朝砚要好,现在成了完全的睚眦,那个体力简直直接翻倍,瞬间逆天,朝砚刚开始还觉很享受,毕竟有变化的地方挺多的,有时候还能够新鲜刺激一把,朝纵的兽型也挺好看的,睚眦有龙的特征,虽有鳞片,但却生的极为威武的模样,朝砚则是属于那种下可撸猫咪兔子,上可骑凤凰,玩睚眦的人。
总而言之刚开始是新鲜刺激的,但是后来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猫爪之下的老鼠,被玩了千百遍的破布娃娃,再玩分分钟废掉的那种。
我给你按摩,朝纵揉上了他的腰道。
朝砚反射性的激灵了一下:真的?
我从来不骗人,朝纵原话返还。
嗯,我是人,朝砚决定这个时候要坚定做人的理念。
所以不骗你,朝纵将他揽在了怀里,真的只是按摩,这里的事情了了就回鸿蒙仙宗么?
他们的课业到现在还不算终结,虽说朝纵现在变成了灵兽,但是没有人说灵兽族不能入鸿蒙仙宗之内。
要等师父的道侣仪式结束了再说,朝砚懒洋洋道,好歹要把份子钱送一份,鸿蒙仙宗那边就算去了,清长歌真想要人,鸿蒙仙宗只怕会大动干戈,这件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解决。
他未必会让步,朝纵的手顿了一下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的事情。
若无他无关,朝砚也不会与龙族杠上,像现在这样的为难。
他会让步的,朝砚笑道,听说凤凰族已经孵出的一批小凤凰,凤前辈都告假去看了,朝砚的手覆上了朝纵的,各族皆有新生,龙族必定着急,但我们不急,你不着急吧?
不急,朝纵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有朝砚在身边,那种心慌就像是被挥去了一样,或许容颜真的没有那么的重要,至少对于朝砚来说。
那可以给我看看么?朝砚扶上了他的面具轻声问道。
朝纵的手僵了一下,朝砚的手已经拿了下去:好了,不看了。
朝砚不想让他觉得勉强,但是一直躲进面具下面,就跟不敢直视自己一样,心被遮挡在阴影的地方,普通人无事,修士却是有可能生出心魔的。
朝纵的兽型朝砚见过,兽型自然是无法戴面具的,那鳞片倒并非生的满脸都是,而是在右眼,赤色的鳞片丛生,就像是兽化后的龙目一样,放在睚眦身上只觉得虽有些许不协调,但是还算威武,只是放在人的身上乍然一见,的确是会把人吓一跳。
朝砚收手,却被朝纵蓦然拉住,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拂去了面具上的禁制,缓缓脱下之时瞳孔带着微微的颤动,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