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泓手一顿,将擦手的帕子扔在了托盘之上,示意仆从下去道:你这消息倒灵通,不过问的不是时候,燕兄已经有道侣了。
我可以上去做个侧室,陈略半开玩笑道。
你想被你爹打断腿便只管上,我不拦着你,宁泓起身朝着尽头的花厅走了过去,陈略跳到了地面之上,捏着那朵花左右晃着跟上,可惜了,我本来还打算献上我纯洁的肉体的。
宁泓笑了一下:那我回去得查一下纯洁两个字怎么写的。
好吧,其实我今天是来说正事的,陈略毫不留情的扔掉了手中的花道,和家家主那事你知道一些吧?
宁泓停下了脚步道:怎么说?
装,你就装,你比谁都知道的门清,陈略撇了撇嘴道,不跟你绕弯子,和家家主半年前似乎在哪里受了伤,似乎需要炼制什么丹药,材料准备齐了,却是七品高阶的丹药,魏明只是七品中阶,药材只有一副,所以和家的主意就打到你们身上来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宁泓是知道的,他笑了一下道:和家的魏前辈可比甘长老更厉害一些,打我们的注意有什么用?
宁家与和家之间有利息争斗,自然也有利息牵扯,彼此世交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可是和家丹道本来就比其他家族厉害,若不打甘露的主意,便也只能是朝砚了。
跟你说话真费劲,陈略叹了一口气道,当然是为了那个燕砚了,哎,别说他不是炼丹师,和家自然也不是直接打他的主意,只是听闻之前的驻颜丹方乃他所改,又与丹堂的诸位长老论道一个月,他有如此见地,又不是丹师,估摸着是认识什么厉害的丹师,也是病急乱投医,让我过来问一下。
宁泓微微蹙眉:让你过来问?他蓦然一怔,看向了一个方向道,和淼让你过来问的?
陈略点了点头笑道:别瞪我,人家跟宁旭是一个级别的,我也打不过她不是,纯粹被欺压来的。
所以她又去找宁旭打架了?宁泓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理身后的陈略了,匆匆的便往一个方向御器飞了过去。
而视线所及,远方的天空已然是有仿佛雷声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扰乱了灵气动荡,隐隐可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和一道纯黑的身影在进行交锋。
而到了近前,侍从们早已退到了不知何处,那天空之中二人一人一身红衣,长发扎的干净利落,正执着长枪,满是英气的脸上带着完全不疏于男子的战意与兴奋。
和家和淼乃是能够跟宁旭比肩的天才,只是她每每想赢,每每都输,越战越勇。
而与她对立之人,身材高大修长,一身黑衣让他显得极为的冷漠板直,此时出剑,不带丝毫的犹豫,虽然看似势均力敌,场面却在压倒性的扭转着。
禁制被冲击的波纹阵阵,宁泓倒不怕他们打斗,但是这两个人每次一打斗这阳阁之地便要重建,然而阻止是没用的,因为虽同时金丹初期,他连和淼都打不过,非常丢为人长辈的脸。
正满心叹息的时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脸上,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叔放心,这阳阁之地的损坏阿旭会负责的,他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这声音一听便只觉得极为的温柔,好似能安抚人的心绪一样。
不用回头,宁泓也知道来人是谁,因为天空之中的两道灵气就压根没有往这边飘的,打架的两个人都极为的克制不要伤到来人。
宁泓转身,看向了那后来之人,他生的并不算如何的出众,却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是温柔舒适,一身青衣有些纤细,带着一身的书卷气息,此时仰头看着天空,眉宇间的笑意都好似带着温柔的意味。
不怨不怒,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特别生气的,便是当年宁家家主的无礼,他也能够劝服宁旭回来,若说他爱财爱权,偏偏又多年跟随宁旭身边,苦修多年未曾对宁家有过丝毫沾染之意。
有了宁旭自己负责,宁泓估摸着这里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下来了,最起码的打上个三天三夜,阳阁的禁制再开一层,宁泓笑道:你也该劝他让他每次上比斗台上去打。
他不识得路,方知笙笑了一下道。
宁泓:
这事不会波及到其他阁,宁泓索性也懒得管了,只是回头一看,却是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陈略!
把陈略一个人丢在宁家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宁旭是自家人,不识得路,但是陈略这个外人对于宁家的路线却是门清,这家伙天南海北的跑,要是不认识路,怕不是要落到哪个山坳里面当野人。
而这里的打斗,宁泓之前不确定为什么,现在知道了,调虎离山,那家伙知道他不可能带他去见朝砚,索性自己溜去。
陈略,和淼,很好,宁泓磨牙笑了一声,转身挥袖离开。
方知笙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天空之中那道修长至极的身影,眸中有极致的温柔划过:看来阿旭可以开心更久一点儿了。
而一旁的陈略在宁泓急匆匆离开之后,在侍从的监督之下采取了尿遁的方式溜的比谁都快,都不知道多大的人了,耍一下,不要脸皮之事真是不甚重要。
陈家所探,燕砚居住在国士阁,宁家庭院阁楼无数,国士阁却是给极贵重的客人居住的,陈略甩掉侍从之后轻车熟路,一路绕着巡逻的修士直往国士阁而去。
而此时的国士阁内,朝砚本来冥想的好好的,都快想到那脂膏怎么用的时候蓦然一震,梦醒了,米果儿猛的站起,晕晕乎乎的绕着尾巴转了三圈: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快跑。
有人打架呢,朝砚神识探了一下,觉得还可以趁现在的迷瞪劲再继续刚才的梦。
这怕是要把宁家给拆了吧,米果儿吐槽道。
错错错,一道一听就极为风流的声音传了进来,轻而易举便挥破了米果儿的禁制,看着趴低炸毛的米果儿道,哎呀,小猫咪。
米果儿:
那人不等米果儿再发飙,继续开口道:长的真好看,一看就是一头漂亮的兽。
被这么直白的夸的经历米果儿从未有过,顿时着地的四肢都有点儿飘,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儿像好人。
朝砚梦是是进行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着来人带着倜傥意味的行礼:这位便是燕前辈了吧,晚辈见过燕前辈。
陈略看不透朝砚的修为,可是朝砚能够看透他的,辟谷后期,家族纹饰不是宁家的代表着又是来挖墙角的=麻烦。
朝砚顿时十分茫然,从躺椅上起身恭敬行礼道:这位前辈,晚辈并非是您所说的燕前辈,主人他出去了。
不卑不亢,跟陈涌平时的姿态十分相符。
陈家打听到了朝砚他们的消息,却是未曾见过真人和画像,他如此一说,陈略真有几分迟疑了,毕竟金丹修士怎么可能在树荫底下纳凉躲懒,朝砚身上的衣衫也算不得多么的华丽,或许真的是侍从。
那你是叫陈涌?陈略微微挑了一下眉头道,跟我们陈家挺有缘。
朝砚恭敬笑道:多谢前辈夸奖。
你家主子去哪儿了?陈略也不客气,左右看了一圈直接往朝砚的躺椅上一坐一靠,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别说,你这椅子还真舒服。
那就赠予前辈了,还请前辈不要嫌弃,朝砚笑着说道,反正他还有好多把,什么都缺就椅子不缺。
你倒大方,陈略蓦然起身,凑到了朝砚的身边道,看起来也是个美人,还姓陈,不如跟着我回陈家,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正说着想要捏住朝砚的下巴,下一秒感觉头顶似乎落了什么,抬头是却是被啄了两下,还未看清什么,那东西已然飞走,扑棱棱的落在了朝砚的身上。
雪鹊?!陈略是识得这鸟儿的,前段时间有人见过一只,但这鸟飞起来比元婴修士也不遑多让,愣是没抓到,却是未曾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而且似乎认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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