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起身了带过来看看,朝砚觉得自己需要取经,看人家这效率,看他们这效率。
好,陈涌应声道。
宣贡跟了陈涌倒也并非一时的意气用事,他最开始也在考察陈涌这个人合不合适,不算出众但是格外有男人味的脸,严肃却又不是古板的脾性,很细心,甚至于他在做仆从,骨子里面却没有弯折的感觉。
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得久了,被当做物品一样送来送去,依附于那些高等级的修士又能如何,不过是最后被转手的命运,还能妄想这自己能够一步登天么?
没有修为,什么话都说了不算。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景想起来很美好,可是这个男人真的能够做到呢?宣贡想到了朝砚二人,或许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值得赌上一把。
主人和炉鼎上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初次不算太美好,但是他们却并非行炉鼎之事,而是如同道侣一样的双修,修为进境之快远远超出宣贡的想象。
最开始无情,只是想凭借身体将人绑住,但男人的情感或许有时候真的是从下面开始的,不知不觉,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道路。
第149章雪鹊
感情的变化是一日复一日的,宣贡本就抱着拿下人的目的,对于自己的变化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心理,又或许是与陈涌相处的久了,发现这个男人对于那些外在的东西似乎并不如何的在意,他不怎么用嘴说他怎么样,只是用实际行动去做。
宣贡见过朝砚的次数只有一次,了解的不多,可他对于陈涌却了解的七八分,偶尔一次情事过后问他: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做侍从,你跟主人的姓氏似乎不一样。
陈涌当时靠在床边似乎在思索着很久远的往事,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在印象之中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答他:在认主之前,我跟现在不太一样,主人是很特别的人,你会跟他相处的很好的,不过记得别靠的太近,尤其是在小主人在时。
宣贡记得陈涌那时的神色,分明长着一张很严肃让人觉得害怕的脸,脾气却并不如第一眼的印象,反而在说到他的主人时眸色尽力隐藏,却仍泄露出一抹崇敬出来。
他是真心的侍奉着那个人,无关于爱情。
这让宣贡为对那一面之缘的主人升起了三分的好奇,众所周知,修为越高的人越不会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除非资质格外出众,否则修为年岁见识不同,那样的差别待遇并不足以为奇,就像他也不会把炼气期的修士放在眼里,无甚可以指摘之处。
而在见到朝砚的第二面,是宣贡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平日繁花似锦,泉水哗哗的院子之中只有两只妖兽追逐打闹,现在却是在树荫之下放了一把躺椅,一人懒洋洋的挥着折扇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好似在纳凉。
你是何人?宣贡质问出口的时候蓦然顿了一下,心中正在思索米果儿绝对不会放外人进来的时候,就见那躺着的人睁开了一双慵懒的眼睛。
懒懒懒,这个人的浑身上下都写着懒,宣贡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有些记不清了,下一秒却见米果儿从树上跳到了躺椅的扶手上,然后被那人揪了尾巴也没有炸毛。
殊不知朝砚此时正在跟米果儿传音交流:这哪儿来的大帅哥?
米果儿哼哧一笑:你这么说小心儿子出关打你屁股。
朝砚懒洋洋的十分欠揍:我就怕他不打?这个是谁,没见过啊?
米果儿当然知道朝纵是欺负不过朝砚的,因为这家伙足够的厚脸皮:这是陈勇家的那个。
叫什么?朝砚第一眼不知道人家是谁太尴尬了。
宣贡。米果儿没好气道。
宣贡,这是主人,陈涌从身后打断了宣贡的愣神。
宣贡眉头微跳了一下,知道金丹期的修士什么样的都有,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像:拜见主人,属下刚才失礼了。
本命的玉简已经由陈涌交了上去,以后生命握于他人手上,宣贡不敢大意。
无事无事,坐吧,朝砚取出椅子两张,刚好处在树荫底下,一张离自己极近,上面还铺了垫子,他拍了拍那座椅道,宣贡快来坐下,别累到了。
多谢主人关心,属下不累,宣贡正想推拒,却是腰后被人轻轻推了一把,他看了推人的陈涌一眼,撩了一下衣摆在那处坐下,多谢主人。
朝砚看他坐的笔挺的身材,又瞄了瞄自己颓废的坐姿,确定这样坐更舒服一点儿,米果儿的爪爪拨了拨宣贡的衣袖,顿时那人坐的更僵了些。
你怕我啊?米果儿直接跳到了他的椅子上,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上去,直接蹲在了肩头,蹲的相当稳,只是吻部的胡子一蹭一蹭的,格外具有危险的感觉。
在下不怕,宣贡虽是未曾与米果儿直接接触,却也是看过它的生活状态的,说实在的,没比猫勤奋多少。
那你怕我么?朝砚单手撑着扶手问道,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宣贡往陈涌处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那家伙在主人还在的时候竟然在喝茶:!!!
这是在金丹修士跟前的态度呢?不怕被一掌打飞么?
或许是由于他太过于震惊而停滞太久,朝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没看见什么好玩震惊的,不过看着陈涌喝茶倒有些口渴了:陈涌,我也要喝茶。
陈涌合上了杯子起身道:主人想喝什么?宁家送了花果茶,冰镇的可要尝尝?
我也要一杯,米果儿举爪爪道。
米团儿要么?陈涌转身之前问道。
米团儿竖起了两只耳朵道:我要两杯。
哎呦,米团儿你喝那么多不怕肚子爆炸?米果儿推了推爪子问道。
米团儿在草地上面拱着:还有宣贡的呢。
宣贡: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这不应该是跟金丹修士相处的情况,敬畏呢?谨慎呢?那可是活生生的金丹修士,他们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可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陈涌走了,宣贡一转头对上了朝砚直直看过来的视线,怔了一下道:主人?
朝砚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宣贡想想刚才那个问题,深吸了一口气道:属下对主人乃是敬畏。
你竟然会害怕朝砚,米果儿的语气十分的神奇。
朝砚?宣贡疑惑。
就是我,朝砚合起扇子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之前那个是假名。
宣贡愣了一下,这种事情也很稀疏平常,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已经算是接受了他的投诚了么:是,主人。
面对这样一个放不开的,朝砚也没有好意思直接问人家在床上的表现,想着来日方长,在喝过花果茶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打瞌睡的模样。
米果儿又爬树上抓鸟去了,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宣贡亲眼看见鸟毛和树叶飘飘荡荡的落在了朝砚的头上,心里都惊了一下的时候,却见那人连眼睛都不睁,开口道:我现在是鸟儿,听我说:你还不如吃了我呢。
米果儿按着一只鸟在树上往下猫:我要是不逮鸟,现在落你脸上的可能就是鸟屎。
米果儿的修为在旋照期,妖兽契约主人,地位应该比之仆从更加不如,可是朝砚不仅没有生气,还咂摸了一下道:言之有理,那你为什么要抓了专门往我这边扔着放。
米果儿得意洋洋:让你试试百鸟朝凤的感觉。
谢谢,朝砚说道。
不客气,米果儿坦然接受。
朝砚睁开了眼睛,往上一笑道:今晚让你见一下白孔雀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