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儿:
这是毛。
两只兽没人管着也没有瞎跑,米团儿是纯粹不爱出去,只爱在家逮着地方就打洞,至于米果儿,自从看了这宁家的修为以后,连宁家侍奉的为首之人都不知道比它的修为高多少,这要是出去怕不是要变成一盘菜。
小命为先,好奇为次,又不需要为食物发愁,还是安心待着吧。
只是朝砚他们都不在的时候,他们所居住的国士阁乃是由米果儿监管着的,虽然就三人两兽没有什么需要监管的,但是却仍然被它监管出了有趣的事情。
那两个炉鼎并非一同进来的,关系也十分的微妙,他们同病相怜却又某种程度上算是对手。
夜明珠的光芒照亮那外院的房间,两人皆是身材挺拔,而乌汲偏瘦一些,样貌比之宣贡能更多几分的精致,扔在人堆之中也不算完全的泯然于众人:你真想一辈子就待在这种地方?
宣贡的面容更偏向于硬气,他们被调教之时需要坐的温和从容,至少气度上不能让人厌恶,那种调教刻骨铭心,几乎是印在了骨髓之中,可是经历过那些,如今只落得这样的地步,换谁都会觉得不甘心:那你想怎么样?
主人不待见,那个侍从对我毫无兴致,乌汲侧卧在榻上,与其在这里蹉跎,不如另寻明路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从这里离开?你的玉简可是还握在主人的手里。宣贡说道。
不在他们手里,乌汲从那榻上坐了起来道,在那个侍从手里,玉简都赐下去了,哪里还有肯要回去呢?现在我们的选择有三个,要么就在这里等死,要么就去伺候那个侍从,做仆人的仆人,要么就去另寻出路。
前两者听起来未免太惨,宣贡蹙眉道:另寻出路的话可就是相当于背叛。
乌汲轻哼了一声:既然我们的契约在那个侍从手里,只需要找到新的主人时让主人要过来就是了,他一个小小的仆从还敢跟宁家对抗么?
话是这样讲没错,连宣贡都有些意动,可是他到底有所顾忌: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找好了人了么?我倒是听说博生长老似乎好男风。
若是还未送人之前,博生长老倒是肯接纳,乌汲投奔宁家之时也打的是那个主意,以他的修为外貌,怎么也能够谋得一个好的出路,可是偏偏就送到了这处,让他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现在,送过人的东西博生长老怎么肯要,也怪明明自己不用推拒就行了,偏偏要收下让我们难堪。
乌汲,宣贡叫了他的名字一声,即使贵客做错了,也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若被人听见,那就不是出路的问题了。
我知道,乌汲哼了一声,是宁威,据说是旁支的弟子,辟谷中期,男女皆可的那种,他在宁家连少主都得给上三分颜面,要两个炉鼎再简单不过了。
本来以他们这样的炉鼎,辟谷修为是享不得的,偏偏就遇上这种霉事,但是找个辟谷期的都比伺候一个同修为的要好。
你若想去便去吧,宣贡莫名心中有些复杂,他不是不想谋出路,只是空闲了几个月的时间,其实被男人睡,在哪里都一样的,他们这样的人,看似能攀附高贵的人,其实砸下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乌汲费了这好些唇舌,就是想说动他一起:你不去?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宣贡迟疑了半晌道:背主之事,他到底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因为他们做炉鼎的最初那负责调教的人就说过,炉鼎其实跟侍从都有一样需要永远牢记的底线,就是忠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乌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大步走向了门外:没用的男人。
乌汲从国士阁离开时是米果儿眼睁睁看着离开的,它本想冲上去将人暴打一顿的,结果被陈涌揪住了尾巴,虽说旋照妖兽的尾巴十分坚韧,但是只被揪着那真是要了兽命了。
米果儿一边忍着浑身的战栗,一边问道:你就这么放他离开?把他脸抓花了再让他去勾引男人!
陈涌捏了捏那尾巴,在米果儿扑上来咬他之前松开道:你不是期待让他们走么,待在这里还浪费粮食,我也没办法处理,都走了才好。
我可是替你委屈,米果儿有气没处使,舔了舔尾巴毛从房顶之上跳了下去道,反正你受了委屈别来找我。
陈涌只觉得人走了才舒心,主人把这两个人交给他,是放是留自然也是由他来决定的,但是主动驱离实在是太不给宁家面子了,好容易等一个人愿意走了,实在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乌汲果然攀附上了宁威,那样的毫无动过的炉鼎宁威不可能有往外推的道理,尤其是在听说他的玉简只是捏在一个开光后期侍从的手里。
宝贝真是受委屈了,宁威长的倒是高大威猛,相比于乌汲而言,算的上是高壮,他搂着人不说,还惦记着另外一个,尝了开光炉鼎带来的好处,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那宣贡的玉简,要不要一块要过来给你做个伴?
乌汲轻哼了一声道:有我还不够么?
解救兄弟于水火嘛,宁威正宠着人,自然是要哄着的,不气不气,我不要了就是,嗯?
你想要也没处要去,我是自愿的,那陈涌没法拦,宣贡可不想来,陈涌的后面可是金丹修士,乌汲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到时候得罪了人可没有你的好。
说到朝砚宁威也是心里打突,他虽好色却也知道家族中事,各家拉拢,他要是这个时候把人彻底开罪了,宁泓不找他麻烦,家主都要找他麻烦,宣贡要不得,不过乌汲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真到了有事的时候,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多谢宝贝提醒,宁威便让人去取他的玉简了。
他要的干脆,陈涌也给的干脆,其干脆程度让他派去的侍从都有些惊讶,这乌汲算是陈涌的炉鼎,虽不是侍妾一类,但是这贸然投奔他人,也有点儿戴绿帽子的意思,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有在意。
旁人不知道轻重,宁泓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却是冷笑了一声,陈涌虽是侍从,却是从朝砚还在天选城地界便收的仆从,以心头血为契,虽是仆从,却极为看重,出手毫无吝啬,否则以陈涌的资质,如何能这样快速的从炼气八层冲到开光后期,且为侍从之时洁身自好,身边并无他人,跟着这样一个人绝对比跟着宁威要强。
作为同族,宁泓了解宁威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炉鼎一类可宠可玩但是不可当真,他从未将炉鼎一类放在心上,宁威也是同样。
宁优其实不想将这事报上来,但是事关颜面问题,却是需要解决,炉鼎不重要,此举却相当于在打朝砚的脸,人皆是护短,若他出关,即便不找宁家的麻烦,只怕也会心生不快:少主,怎么办?
新一批的炉鼎务必加重调教力度,宁泓说着说道,敢于背主者一律轰出去,挑选新的炉鼎给那陈涌送过去,务必要乖顺的,告知宁家的歉意。
少主,之前那两个炉鼎他连碰都没有碰,宁优苦笑道,何止没碰,就差退避三舍脸上写着你离我远点儿了。
不喜欢男人?宁泓摩挲着下巴道,那送两个女人过去好了。
其实宁优想说您送两个摆件过去都比送两个炉鼎过去要好,却听外面传来一声传唤道,少主,国士阁有人要见您。
除了陈涌,不做他想。
宁泓朝宁优示意了一眼,宁优转身朝着屏风之后走去,宁泓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陈涌进来之时龙行虎步,虽有恭敬之意,却无恐惧之感,只因面对他家主人和小主人,那心脏不磨练出来也要磨练出来了。
陈涌的来意不全是为了炉鼎之事,还有那万城来贺之时的推举名单,其中有些许手续需要朝砚来确认,待说过那事,宁泓将那炉鼎之事也提了一嘴,陈涌却是直接推拒了后续的炉鼎,大意是炉鼎自谋生路极好,无甚委屈之处,他想寻得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因为炉鼎之事让以后的爱人觉得委屈云云。
以宁泓的观感而言,陈涌除了修为并不算拔尖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太大的可以指摘的地方,而比起宁泓自己的年龄而言,陈涌着实算得上是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有无限的可能,尤其是在他跟了一个好主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