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之处,却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填充着,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弥漫到了全身,就好像将本是悬心飘浮在空中的人拉到了沉稳的大地上一样,一点一点的修补着那可能存在的漏洞,将那星星点点重新变为密不透风。
朝纵的修行在继续,朝砚则肩扛小狐狸抛着一个玉瓶,小狐狸的眼睛随着那玉瓶的一上一下晃动不已,似乎随时想要上去叼着就跑。
虽说丹药不能乱吃,可是越是高阶的丹药丹香便越是浓郁,奈何朝砚想挥去上面的禁制,发现上面的禁制是朝纵封的,闭关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乱吃,看来就是防着他想尝味儿呢。
兔兔,你能解封么?朝砚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小狐狸道。
小狐狸啾的叫了一声,在朝砚的肩头踩了踩,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够打开了,然而爪爪在上面踩了半天,那玉瓶上的禁制也完好无损。
啾?小狐狸疑惑不解,感觉被啪啪的打了脸,誓要跟那玉瓶抗争到底,结果试了数十次半点儿效果都没有,到了后来朝砚坐在一旁从朝纵新给的储物袋里面掏牛肉干,看着小狐狸抱着玉瓶直接上牙啃,尾巴炸的宛如孔雀开屏,朝砚没忍住又上手揉了一把。
小狐狸蹭的一下转过了头来:这个感觉好像有点儿熟悉,它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刚才抓我的是你!
朝砚拎起狐狸尾巴,将玉瓶塞进了它的怀里道:这丹药送你了,我们该回去了。
话毕,直接连瓶带狐一并收进了灵宠空间里面,下一刻朝砚踏出了秘境之中。
各家的拉拢还没有下十成的力气,朝砚倒先闭了关,且几个月不见踪影,宁泓自然高兴,可是其他家族的挖墙根之举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的无力。
外界的视线更多的投注在了驻颜丹的事情以及只余两年多的万城来贺之事上,而宁泓也终于拿到了他所调查的事实。
作为将来的宁家主人,宁泓并非那等喜欢窥探他人所有隐私的人,但是也不想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鬼,朝砚二人凭空出现,之前过往皆是不可查,之前宁泓不觉,只凭名字想要查出两个莫名出现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直到知道了朝砚的修为资质,那样的修为和资质,即使之前刻意隐瞒,也绝不会默默无闻。
知道是一回事,当看到事实摆在面前时,宁泓捏着玉简的手都有几分的颤抖,瞳孔更是放大了很多。
燕砚,或者可以朝砚,出自于天选城,十九岁以筑基后期修为进入剑心学院,开始时沉寂了数年,进入秘境之后一飞冲天,从秘境得出之时已然是旋照中期,若说全是秘境之功倒也不至于,因为在那之后朝砚的修为也没有落下分毫,旋照后期,辟谷初期,再到魔都事发达到了金丹期。
而他的年岁统共不超过五十岁,比之宁旭胜过不知多少,至于朝纵,半灵兽的体质并未爆体而亡,却是不知如今修为几何?可他之前觉醒能与西域魔都之主一较高下,元婴?年岁不足五十的元婴,若是此等修为暴露,不知会在这圣域城内砸下多么大的水花,只怕连天都要翻过来。
在这个灵兽几乎绝迹的地方,如朝纵那般的半灵兽可人可兽,为了利益,未尝不会将他归为异类,就像是万年前的屠龙之战一样。
那条龙被屠灭殆尽,尸体瓜分,当年参与之人或是早已身死,或是离开了此界,若非宁家文书记载,宁泓也不知道万年前的秘辛,只是当年那龙没了,人修也并非全然的大获全胜。
死伤之人超过数万,不仅有那龙屠杀的,也有修士之间的彼此争斗不休,人性是最无法考验的东西,万年前的血流成河不应该再度上演,就如同那如今平复的万剑城一样。
查询之人除了你还有何人?宁泓看着那半跪之人问道。
那侍从在得到消息时心脏也猛的跳了很多次,如此消息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即使生在圣域城,这样的进境也足以让所有人侧目,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危机感,此等消息传回,要么是立了大功,要么就是被杀人灭口。
还有三人,属下等绝对忠于少主,那侍从俯身头贴地道,以性命保证。
那便定下血契吧,以心尖血为引,宁泓将那玉简握于掌心之内说道,他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背信弃义之事,如同天选城那般的事情做多了,终究会还到自己身上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绝对不是空话。
若他与朝砚并无交好,这消息乃是两说,可朝砚既是偏向了宁家,便也要做好护卫之事,与朝砚为敌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可若是为友便轻松多了。
修行之事不是嗑多了灵丹妙药就可行的,万年前的屠龙之战,即使瓜分到了些许,可有人化成龙的?
心尖血为引,一旦有丝毫的背叛之意不需宁泓处决,自己便会直接爆体而亡,那人知道这算是性命保住了,连忙磕头数次道:多谢少主。
不必,定契之事连带家人一起,在说话之前不仅要想自己,也要想想家人,宁泓淡淡开口道。
是,那侍从面色微白,却也知道各家若想彻底保密,拿捏家族不过是常事,甚至有一些还是他曾经亲自去办的,安分守己者自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心有存异者
办好这事之后去领赏吧,宁泓笑道,办事得利,按一等赏。
赏罚分明,才能够彻底的震慑家族。
那人面色有所回转,甚至有喜意露出,再行一礼后匆匆后退离开了。
待无人时,宁泓看着那玉简微笑一声,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很多决定其实都是豪赌,希望他不要因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朝砚与朝纵说是闭关,却是进了秘境之中,所居之地不见人影,也就只有陈涌里里外外出行不断,而那两个炉鼎则被米果儿驱赶到了外院之中。
你是主子,他们是仆从,米果儿拍着爪子说道,老看他们脸色干什么?
陈涌的鹰目相当的深邃,他想说自己没看脸色,他们也给不了他脸色看,那两个炉鼎的契约玉简朝纵一并都给了他,要是想给两人点教训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只不过是没必要,本身不是炉鼎而甘做炉鼎这样的事情在圣域城中稀疏平常,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隐忍也好,选择更好的晋升途径也好,就跟他当初选择当朝砚的契约仆从一样,无甚可以指摘。
只是当居其位,便要懂得谋其政,自己选择了这个路径却因为结果后悔不已,只有脾气大过本事,陈涌觉得跟他们无话可说。
并不是他高人一等,他不过也就是仆从罢了。
没看,陈涌将厨房新做好的烤肉放在了米果儿的面前,吃点儿东西消消气。
这肉不是陈勇做的,而是宁家的厨房做的,他虽然跟孔儒共事了很久学会了一些,但是手艺远不及孔儒,自然也没有这里的厨房做的好。
宁家出品,那烤肉之中血气十足,米果儿立马调转了目光,什么气啊早抛到脑袋后面去了,但是一个虎扑的时候,它蓦然用爪子挠了挠脑袋:我最近正在减肥
看起来十分想吃但是又要保持女兽优雅的样子。
陈涌还能怎么样呢:你一点儿也不胖,而且这肉选的是纯瘦的,上面的油已经被吸干净了,吃一顿不会胖的。
米果儿的尾巴在石头上划拉磨蹭了两下,开口道:言之有理,我就吃这一盘。
然后一个虎扑,大快朵颐,后面吃了多少盘不知道,但是已经不用陈涌安慰它了:反正就吃一顿,一定要吃饱了,明天开始我再减肥。
而一旁的米团儿抱着自己的翠玉萝卜啃了两口,觉得这话有点儿熟悉,结果被米果儿用爪子揉了揉肚子:你说你吃素怎么还怎么胖呼呼的?
看来吃素并不能减肥,米果儿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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