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一个黑暗的通道之中,有一群人在不断的行走着,不知前路,又无法后退,朝砚笑眯眯的说道,周围都是烛火,可是周围并无空气流通,那烛火却是不动,可知为何?
朝纵接话道:为何?
那是因为啊,这些烛火看似是烛火,实则并非烛火,而是朝砚故意拖长了语调,引的孔儒好奇问道,是什么?
是灵魂在燃烧,朝砚背过身去阴森森的看着他,脸颊在烛火的光芒之下不知道为何看起来有些可怖。
啊!孔儒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待到再看之时却见朝砚笑眯眯的在那里看着他,哪里有半分的阴森恐怖。
别怕么兔子,这只是冥想而已,朝砚捏了捏朝纵的耳垂道,你看他都没怕。
孔儒糯糯的应声:没,没怕。
朝砚笑着趴了回去:那我就继续讲了。
朝纵:嗯。
声音沉稳,显然一点儿没在怕的。
只吓到一只兔子,没成就感。
朝砚打算再接再厉:那些灵魂不断的被灼烧着,同时也在不断的窥伺着过路的人,看看谁能沦为他们的替代品
米果儿蜷缩了一下爪子,莫名想要喊停。
他们悄无声息的潜入人的心底,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取代,朝砚的声音不知何时转为了平静,在这幽深的通道之中空旷回音,格外的寂寥,或许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那个跟在你身边的人已经不是曾经的人,而是另外一个人,他会曾经人的所有,让你无法察觉,然后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取了你的性命。
一时之间四周静谧,再加上身旁静置的烛火,格外的安静。
朝纵的步子停了下来,陈涌也相应的停下,孔儒正心底发毛,见他们都停下,也只能停下拉了拉陈涌的衣服道:你,你不害怕么?
不愧是朝前辈选的人,胆子这么大。
你怎么不说话?孔儒抬头看去,却被一个力道猛地扑到了一边,是米果儿,它口中喊着,兔子小心。
孔儒被压倒的瞬间,便见一道利刃从他的脖颈处划过,而挥动利刃的人却是陈涌!
他怎么了?!孔儒从地上爬起,抱着米果儿道。
而于此时,朝纵已然转身,一指夹住了陈涌的利刃,指尖轻微翻转,那利刃瞬间从陈涌的手中脱手而出,他想要转身去捡,却被朝纵一指点在了眉心的中央,再不能动弹分毫。
分明还是曾经的面孔,此时却是满目的狰狞,他曾经看朝砚的目光之中带着敬佩和尊敬,此时却只有杀意蔓延:你怎么发现的?!
声音沙哑,宛如如石灰摩擦过的嗓音。
朝砚眨了眨眼睛,特别无辜道:你选错人了,他跟我有血契。
还是那种完全牵制的血契,血契开始出现异动,他这个主人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那陈涌呵呵狰狞一笑:看来是我运道不佳了。
朝砚没有点头,而是侧头道:崽儿,他用陈涌的脸笑的好油腻啊。
看似在说悄悄话,却把那个陈涌气了个半死,只是他再想说话却被朝纵的目光一扫,竟是连发声都发不出了。
对,丑,朝纵开口说道。
是了是了,这人审美一看就不行,朝砚笑眯眯道,要选怎么都应该选崽儿这么好看的不是,不管怎么笑,都美别人一脸。
朝纵的呼吸一滞,心脏一瞬间的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却无甚效果: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被人夺舍的?
身后寂静无声,朝砚的声音带着幽微之意: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被人夺舍的?
心脏在一瞬间宛如被剜出扔进了寒冰池一般,朝纵浑身凝滞在了原地,扶着那人的腿在不断的收紧,出口的声音冰冷到极致:那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一字一顿,杀意纵横。
却在一瞬间被身后传来的笑声给消弭了:你真信了?这烛火之中的魂魄也就找找心底有执念之人,对于心思纯净之人突破不进去的,为父虽然心思不那么纯净,但是早有防备啊!
朝砚话未说完,便被松开了腿,拉开了手腕直接扔下了背,只是屁股还没有着地,就被朝纵拉住了手腕,也只是略微踉跄了一下便在原地站稳了。
他抬头本想说什么,看到的却是朝纵满脸的寒冰,那鲜红的唇此时抿的几乎是一条直线,脸色更是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这脸上就差刻上生气两字了。
陈涌不能动弹,孔儒和米果儿却是干脆蜷缩在了一块儿,他们从未见过小公子/儿子这么生气过。
朝砚用折扇点了点朝纵的唇角笑道:怎么了?
完全不受冷气的影响,相当的欠揍。
朝纵收拢了拉着他手腕的手,指骨泛白,一字一磨道:想,打,你!
不是想打,而是在余怒未消的时候还有一丝的后怕,如果眼前的人真的被夺舍了,他该怎么办?
家暴不是好习惯啊崽儿,朝砚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看着他有些赤红充血的眸子,笑着上去想抱进怀里安慰一下,结果发现自己个儿矮,只能抱腰拍背,好了好了,为父这不是没事么,不哭不哭。
米果儿:
你哄宝宝呢。
孔儒继续蜷缩,如果有耳朵此时怕不是抿的超紧,连传音都是小小声的,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我觉得朝小公子不是哭是生气哎。
米果儿传音道:我也觉得。
那气的简直恨不得把秘境给点喽。
那两只抱在一块儿互相取暖,朝纵抿紧的唇微微松了一些:我没哭。
嗯?那不抱了,朝砚松开手臂,下一瞬却被蓦然收紧的手臂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优雅的嗓音之中夹杂着一丝的委屈:我生气了
你怎么能这么敷衍的哄人?
以后为父绝对不开这么过分的玩笑了,朝砚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明明是他家崽儿先开的玩笑嘛,他没生气是因为他家的崽儿意志甚坚,岂是那被灼烧过不知道多久的魂魄能够奈何得了的。而崽儿生气了是因为担心他这个老父亲,嗯这么一想还是很开心的。
虽说是只许崽儿放火,不许老父亲点灯,但是看在崽儿这么担心他这个老父亲的份上,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嘛。
不过从前崽儿都不怎么喜欢牵手抱抱的,这长大了反而喜欢了,一定是因为被丢了太久没有安全感的缘故。
抱着这个人,心底的寒冰就仿佛破碎了一样,朝纵侧目看着怀中人白皙至极的耳垂,他想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想要这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
鼻尖触碰到了那处耳廓,朝砚觉得微痒动了一下,白皙的,敏感的,甚至是可爱的,一瞬间朝纵只觉得心中的火焰朝着下腹奔涌而去,他的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他对这个人,或许不止有父子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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