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不会用成语不要乱用,朝砚起身出去。
拈花惹草?他到目前为止可是洁身自好的不得了,连姑娘的手都没有摸过,拈花算不上,顶多惹草。
小楼禁制开启,魏长风与程争鸣对视一眼迈步进入,陈涌在一旁迎接,看到最后面的孔儒道:孔公子也进来吧。
孔儒上前道:朝前辈今日有客人,若是忙,我改日再来。
陈涌摇头道:主人邀请你们同往,不必拘礼。
孔儒这才脸上带着些兴奋迈步进入,小楼分三层,一楼最是宽敞,三人进入,便在那窗口处见到了那蓝衣负手之人,最是简单的的法衣,可清风抚过,那发丝飘扬,自有一番风骨,与那日所见感觉截然不同,几乎不敢认为一个人。
魏长风站定道:朝兄打扰了。
朝砚听到了动静转身,随手拂过那拂在面颊之上的发丝,笑道:魏兄客气,请坐。
魏长风与程争鸣第一次见他如此状态,对视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坐下静观其变。
朝砚并未坐下,而是看着那后面进来的人道:陈涌,你先带孔兄去休息一下。
陈涌点头,孔儒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别的房间。
三人坐下,朝砚看着那正在加热的热水,在那壶盖被顶起以后,将一旁的茶具拿了过来,开水浇淋,茶胆入内,那沸水虽是高高扬起,却无一丝溅落出来,直冲击的那茶叶不断翻滚。
水流并未注满,那修长的手拿起壶盖轻轻抚过,茶沫尽去,再度盖上,他未曾斟茶,而是将那茶汤直接倒入了茶海之中,轻轻开口道:两位兄台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轻不重,分明是简单的动作,却让魏长风莫名无法说出之前的话来。
茶壶之内水流尽去,再入沸水,此番朝砚却是将那茶水倒入子壶之中一一斟茶了,茶汤清冽,香气浓郁,随着那蒸汽袅袅,直让人仿佛将整个心平静下来了。
魏长风好容易要开口说话了,却见朝砚伸出了手道:请。
二人皆是端起,凑近到鼻端时缓缓饮入,口齿生津,灵气随茶水直入腹腔之中,暖意昂扬。
好茶,程争鸣感叹道,不知从何得来此等好茶?
子壶水尽,再注沸水,茶盖盖上,其上浇注,朝砚的手微微扶在上面道:乃是友人所赠,程兄若是喜欢,可带一些回去。
程某受之有愧,程争鸣虽觉不错,可他平日并不如何饮茶,而且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朝兄可猜到我们此行目的?
朝砚抬头一笑,未曾说话,却是将那茶壶端起,再上第三道。
同一个壶中出来,茶汤的颜色却不一样,味道更是不同。
朝砚开口道:隐约猜出一些来,只是结果可能会让两位失望了。
不过是比斗而已,程争鸣放下茶杯,微微蹙眉,不知有何为难?
魏长风也看向了朝砚,似有不解,只是质问的话却无法说出。
朝砚摩挲着茶壶,静静看着两人,倒出最后一道出来,此番却是茶汤浓郁,程争鸣不疑有他,饮入的时候才发觉那茶汤苦涩,只是不好吐出,只能咽了进去。
魏长风同样,抬头之时却见朝砚轻轻放下了茶壶,此次便是真正开口了:君子之交,本应淡如水,偏偏炭火灼之,茶叶入内,一道两道便罢,过犹不及。
他最后四个字轻轻落下,却是让魏长风捏紧了拳头。
过犹不及四个字,便是当头棒喝,他们乃是第二次见面,却如此强势的逼迫于他,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逾越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人敬我一分,我敬他三分,朝砚笑着开口道,若今日他人如此逼迫二位,二位可会善罢甘休?
若有人想让他们行不想行之事,以魏长风自己而言,自然是不愿意的,别人若敢强迫他,他必百倍奉还。
比斗之事朝兄不愿?魏长风实在不解,朝兄如此天赋,为何不愿?
因为懒啊。
朝砚知道这话要说出来恐怕要被两个人群殴,顺便叫上那个万家少爷。
朝某孑然一身,想要明哲保身而已,朝砚笑着说道。
程争鸣道:那为何不依附于家族,以朝兄之能,便是那万家也是欢迎之至的。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朝砚摇了摇头,朝某生性惫懒,恐怕不会给家族带来任何的利益。
家族之间此时看似风平浪静,可若是有朝一日牵扯利益之时,他这样的依附之人也必然牵扯其中,大厦将倾,蝼蚁焉存。
就如朝兄所言,那便是我二人打扰了,程争鸣蹙着眉头起身道,多谢朝兄之前的妖兽,告辞。
慢走,朝砚并不阻拦。
可程争鸣走了,魏长风却仍然坐在朝砚的对面,双手环胸默默凝视:多次见朝兄,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倒让人分不清哪一面是真实的你了?
人有千面,自然哪一面都是真实的我,朝砚笑道,便如魏兄一般,对待友人和父母可否一致?对待男子与女子可否一致?对待成人与孩童可否一致?不过是对人而已,自然皆是真实的。
朝前辈说的果然极有道理,孔儒在那静室之内倾听,面有钦佩感慨。
米果儿惨不忍睹道:他那就是在胡说八道。
怎会?孔儒说道,的确是处处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胡说八道还让你觉得有道理,只能说明他胡说八道成功了,米果儿切了一声道,他的整个主题的意思其实是:老子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跟你们比,你们是谁呀?
孔儒默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朝前辈应该无此意思。
虽然好像听着是那么回事。
不会的不会的,朝前辈那般风雅之人,怎会有如此意思?
你不信啊?你不信等会儿问他自己呗,米果儿十分的胸有成竹。
魏长风终也是走了,米果儿带着人走了出去,看见的就是朝某人喝茶如白水的场面。
你不是说什么第一道茶不能喝么?什么喝茶要看色,闻香么?米果儿跳上了桌子道。
朝砚咕咚灌了一口道:哪里有那么麻烦,都是解渴而已。
米果儿看了后面的孔儒一眼,又问道:那你刚才跟那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那么久,什么意思?
朝砚直接瘫在了座位上道:我们又不认识,别来找我麻烦了。
比斗这事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他懒得去争夺那什么魁榜,更懒得周旋于各个家族之中,因此便要从源头杜绝。
连那老头都不来催促他上榜搏斗,磨练历练,自然也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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