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懒洋洋的说完,放杯子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青白衣衫的人影,那张小脸之上满是惊讶,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米果儿笑的打跌:我说的吧,我说的吧,他就是这个意思,兔子你还不信。
看似跟谁都好脾气,其实心中自有一杆秤,谁是圈子之内的,谁是圈子之外的,明明白白。
朝砚很干脆的戳了它一下,见孔儒已经看见听见了,索性也不去挽救了,而是就那么懒洋洋道:让你见笑了。
孔儒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我觉得朝前辈此话也极有道理。
分明是不相熟的人,凭什么根据自己的意念逼迫于我。
朝砚:
这孩子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咳,我的话也不要全信,朝砚笑着劝阻道。
要是全信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胡说八道了。
呦,你难得良心发现呐,米果儿很是神奇的瞅着他。
朝砚眯着眼睛笑道:你这话形容的极为在理。
对上这么个厚脸皮,米果儿直接不想理他了。
朝砚看着一旁的孔儒道:少年,你来找我干什么?
孔儒抿了一下唇,鼓起勇气道:我想成为和陈兄一样的人,我想跟随朝前辈。
朝砚并未直接拒绝,而是看着他道:可是陈涌一个足够了,你想抢他的工作?
没有,没有,孔儒连忙摇头,察觉陈涌的视线时更是浑身紧绷,我只是想我在这剑心学院之中并无依附,若是能够跟着前辈,我什么都能做的,我愿意签订血契。
哦?你会做什么?朝砚来了兴趣。
孔儒紧张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举例说明道:我是木系功法,对灵草很敏感,前辈要是想寻什么,只管带上我就是了。
朝砚未置可否,撑着头懒洋洋道:还有呢?
还有我吃苦耐劳,孔儒努力说道,
还有呢?朝砚再问。
孔儒脸颊微红,唇却抿的很紧:我还会做饭。
他的确是身无长物,修为不算佼佼,便是比斗也比旁人更弱,闯了万魔境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吃了苦头才得了一些经验,性子有些软并不讨人喜欢。
他似乎已经有些绝望。
却没有想到朝砚猛地睁开了眼睛道:那你做一个?
嗯?孔儒眨了眨眼睛。
米果儿没好气道:他是让你做一个饭。
哦,好,好,孔儒恍然大悟,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各种锅碗瓢盆交织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饭菜的阵阵香气,朝砚挥着扇子的速度都不自觉的加快。
待到饭菜上桌,朝砚尝了一口道:好,留下吧。
米果儿:
孔儒本是万分紧张的站在原地,纠结的能把衣袖拧成麻花,突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愣了一下:前辈你说什么?
朝砚专注吃饭顾不上理他,桌子上的东西虽以素菜居多,但是味道着实不错,可以与大厨的手艺相媲美了。
他说同意你留下了,米果儿蹦上了桌子对朝砚道,看你那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
朝砚推了一盘小炒肉过去,米果儿凑过去,似乎是勉为其难的吃了尝了一口,下一秒就吃的头也不抬。
多,多谢前辈!孔儒显然十分开心,前辈想吃什么,交给我做便是了。
孔儒的投诚让他进入了这座小楼之中,只不过血契一事却只定了指尖血,即便是孔家的旁枝,若是日后被人发现定了生死与共的血契,只怕那旁枝也会不忿的。
那次茶饮过后,魏长风与程争鸣再未前来,万铭城自然也没有过来再找他比斗或是怎么样。
日子难得的清净,三年时光匆匆而逝,听闻那魁榜筑基期的前三皆是突破了筑基后期,达到了开光初期,被接入到了那内门之中,而朝砚这个众人期待本该为第一个突破的人却是久久没有消息传来,随着剑心学院又一次纳新,朝砚这个名字似乎也沉寂了下去。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便是天资出众,若是不勤学苦练,想要问鼎大道也是极难的啊。
说的也是,那等天资卓绝之辈众多,可一辈子止步于筑基期的也不少,便是气运不济了。
可惜了这天才之资,若是放在我的身上,必定勤学苦练,一马当先,连那万铭城都得比下去。
这样的言论倒是流传了一阵,随着新晋学子中佼佼者的争斗,又有新的天才被推崇,被口口相传。
如此又过了一年,朝砚仍然在筑基后期稳扎稳打,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而这期间,孔儒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中期,连陈涌都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了筑基初期。
米果儿修行未动,修行一事,本就是越到后面越是艰难,这还只是开光,若是到了旋照期,便是数十年不突破,或是一辈子老死在上面也是有的。
米果儿是在飘渺台的一棵大树上找到朝砚的,旁人贬低叹惋,他倒是在这里睡的一片悠闲自在。
喂,之前不如你的那几个小子都相继突破了,连孔宿那只孔雀都突破到了筑基后期,你还真打算筑基期一辈子混吃等死呀?米果儿在一个树干上趴住,看着那正在闭目养神的人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姑奶奶绝对不给你殉葬!
朝砚笑了一下,微微掀开了眼睑,或许是觉得刺眼,他的手臂搭在了额头之上,慢悠悠的道:难得能出门清净几天,没必要非得去内院里面凑热闹嘛,大家都扎堆多没意思。
我信了你的邪,米果儿在树上磨了磨爪子,嘟囔道,不就是为了等儿子他出来。
四年匆匆流逝,那到十八剑阵之中闭关的孩子却仍然没有出来,若非陈涌打探数次知道他平安无事,米果儿都要怀疑呸呸呸,才不会出事。
朝砚懒洋洋道:唉你想崽儿出来了万一回到那小楼,结果发现人去楼空,内心得多荒凉啊,一定会委屈哭了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米果儿在树干上用爪子试图拨他的手臂,我儿子从来都不哭。
朝砚没管那个,他只是眼睛眯的越发细了些,像是看不清什么东西一样道:呀,看到你裙底了。
米果儿爪子一顿:姑奶奶从来不穿裙子。
看你妹的裙底!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朝砚遮住了眼睛。
米果儿将爪子缩了回去,它就是只兽,若是天天穿个花裙子才是标新立异,本来人家都不看它的,那要是一穿,一准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