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宿整理衣袖的手指顿了一下,倒没有退让,直接站在了朝砚的前方,他觉得羞辱的事情在这人的眼中竟然是无甚要紧的事情。
无甚要紧
不过这一来一回,还是打扰了兄台去那美食街一逛的兴致,真是抱歉,孔宿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话语之中却无半分道歉的意思,若是兄台见怪,在下可以补偿一二,这也是我之前无礼玩笑的歉意。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可能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奈何朝砚听闻他说这个,眼中有欣喜划过:真的么?
孔宿的眸中有一丝的冷意划过,转头时却隐匿不见:自然,兄台想要什么,在下若能做到,必然竭尽所能。
这便是最大的空话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朝砚指了指孔宿身边的家仆道,你身边的这位兄台可是也要测试?
孔宿侧了一下目光道:自然不,他们不过是家仆而已,用不着。
剑心学院看似严苛,却是允许学子带家仆入内的,毕竟还都是尚未飞升成仙的人,若是一应吃喝都需要自己动手,时间全浪费在那个的上面,也无法真正的投入到修行当中。
一人带四名家仆,乃是规则限定,可少不可多,而且一旦以家仆的身份入内,便不得观看剑心学院之内的各种课程书籍,除非是学子自行兑换允准的,否则除了照顾人连私自走动都不能。
那能借用一下么?朝砚笑眯眯的道。
孔宿的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陈涌道:你不是有家仆么?
他不是,他也是要入学的,朝砚和气道。
陈涌目光微闪,身体却不动,似乎对他的话只是听之任之。
罢了,便借你用,孔宿抬手,那家仆到了朝砚的身边道,公子有何吩咐?
在西南角那里有一条吃食的地方,朝砚递给了他一个储物袋道,拜托这位兄台帮我各买一份回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他如此正色,让那家仆以为他不是要去买吃的,而是做什么肩负山河的大任一样,竟不由自主正色道:公子放心,在下一定给您做好。
那家仆匆匆的去了,孔宿却是微阖着双眼审视着朝砚巴望的容颜道:剑心学院还能少了你的吃食不成?
不过是口腹之欲罢了,朝砚笑道,在下就这点儿小爱好。
学院里面的怎么能跟学院外面的一样,外面的吃食代表的是什么?是自由!
想当年他高考之前还有周末呢,学期总是有限,哪里像现在,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怕不是要活到死,学到死。
孔宿不再搭他后面的话,看似看着队伍的前方,实则却在留意朝砚三个人。
最小的看着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炼气七层,如此造诣委实不低,便是那做家仆的陈涌,也是炼气八层的修为,而眼前这个,那日他见时还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虽看不出年岁几何,但是只要不是服食了驻颜丹,便算得上是有为青年,不过今日又见,他却是看不透他的修为了,莫非还戴上了那等遮掩修为的法宝?
这几个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看起来跟那叶问心似乎有些关系,但又像是萍水相逢。
孔宿有些疑问,却不再搭话,他身边的孔奉却是勾起了笑脸道:不知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啊?今日能结交便是有缘,彼此互通一下姓名也是好的。
入那剑心学院怎么都得用上真名,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认识他,自然用不上假名字,朝砚观他面相,开口道:在下姓朝名砚,敢问兄台大名。
衣服颜色跟别的家仆不太一样,倒是跟那青年的有些类似,倒也不完全的一样。
这人紧随其后,想来若是那青年无意,这人也不会过来询问,朝砚很是自然的答了他的话。
孔奉笑道:倒是很少有人不识得我们孔家的家徽,兄台是哪里人?
他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反而是将问题反抛了回来。
朝砚便像是真没有察觉到一样道:乃是来自一个小镇之上,与那孔雀城相比乃是云泥之别。
哦?朝公子跟叶家的小少主不认识么?孔奉问题问出,仔细观察着朝砚的神色道。
朝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迷茫,微微蹙起了眉头道:那是谁?请恕在下孤陋寡闻。
不是谁,孔宿听到这里总算有兴趣接话了,他嗤了一声道,就是你那日站在我马车前说不认识的那个,叶家小公子叶问心,天之骄子,背后又站着苍谷城,他当日替你出头,你却说不识,如今可还觉得后悔?
孔宿极为期待露出捶胸顿足的表情来,朝砚又怎能不如他所愿呢。
一次羞辱不成功,就非要三番四次的欺负,幼稚鬼,心理年龄怕是还没有他们家崽儿大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nei嘿嘿小天使的两个地雷吖~
孔宿:给老子哭!
叶问心:蠢鸡
朝砚:熊孩子_
第76章收徒
如此,倒真是可惜了,都怪朝某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多谢孔少爷提醒,待到日后朝某一定登门给那叶公子道歉,朝砚叹气道,那神情真不是一般的懊恼,让孔宿看的颇为的顺心。
没错,就是要这样才让人心情舒畅。
也不必日后了,孔宿扬了扬下巴道,那不是,左边数第三个队伍前头,叶小公子想必也正在期待你的道歉呢。
朝砚连忙躲闪,恨不得将自己的脸遮起来一般,讪笑道:还是不见为好,给人道歉怎能不带礼物呢,不好不好。
你倒是上道,还算会做人,孔宿心情一片大好,转过头去,也懒得再去看朝砚那副懊恼的嘴脸。
队伍行进的很快,孔宿他们到的时候本来就在前段了,此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最前面的人已经是通过了测试,进入了剑心学院的大门。
测试的地方已经近在咫尺,那巨大的天然石桌下面看起来嶙峋,上面却是光滑一片,而在石桌的后面,一个青衣的男子正盘腿坐在那里,他的长发用飘带扎了起来,几缕发丝垂落,微风吹来徐徐,一看就是一个温柔之人。
学生孔宿,孔宿上前报上名字,那男子抬头一笑,伸出手来温和道:请坐。
孔宿观他修为观之不透,便撩开衣袍在那桌前柔软的蒲团上跪坐了下去道:要如何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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