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说他是鸡!
见过这么好看的鸡么?
是,少爷英明,那家仆拱手说道。
一场纠纷看起来短时间之内化作了无形,偏偏两家排队的家仆回来的时间差不多,两人出来的时间也没有差上多少。
一个白衣无暇,一个绫罗满身,看起来真真是南辕北辙的两人。
青年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将那一肚子的气埋了回去,见叶问心下了马车,走过来道:请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公子竟是叶家的小公子,那怎么之前穿的跟个乞丐似的站在城门口,看的本少爷好生心疼可怜。
叶问心此事被他揪着不放,偏生又是心底最难解之事,直接甩袖道: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几步走了上去,后面的叶问宁一时跟不上,对着神色略有不愉的青年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阿心他向来心直口快,得罪之处还请公子看在他年龄小的份上多多担待。
孔宿,那青年挑眉看了叶问宁一眼,同样甩袖道,告诉你那个少爷,好好记住本少爷的名字,我们之间的账有的算呢。
虽说苍谷城声势赫赫,可是他堂堂孔家嫡系子弟,地位不比那小子低,又哪里需要忌惮分毫。
这叶问宁一时顿住,脸上变化一番,最后只能无奈的跟上了叶问心的步伐,阿心,等等我。
孔宿被家仆带着走着,他穿的华丽却并不似叶问心所说的累赘,而是恰到好处一般,极为的惹人注目。
而在他的身旁,一人同样身穿紫袍,只是颜色却不如他的鲜亮,远处还看不出来什么,近看时却是能分出优劣来,衣袍尚不明显,偏孔宿生的五官端正且有华丽之感,那人却是皮肤颇黑,若是一人独在还好,此时站在孔宿身边,却是被硬生生比的多出了几分油腻猥琐的感觉出来。
那人跟在孔宿身后半步道:少爷若想教训那小子,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我替您去便是了。
你?孔宿站定,挑高了眉毛道,他乃是苍谷城叶家的少爷,你无非就是捉弄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从前不知道那小子身份,便是杀了也不过是他倒霉,平白树敌可怪不得他,可是现在不同,若是明知他的身份还擅自要了性命,那样势必挑起两座城池之间的纠纷。
即便苍谷城一时不察无法得知,只怕孔雀城也会给他惩罚,为了出气得罪那般强劲的敌人,那不是出气,那是脑子有坑,自毁前程。
这,那人低下了头去道,若是暗中?
孔奉,你是将父亲的话当耳旁风么?孔宿嗤笑了一声道,你若想做大可去做,但是结果你自己承担,休想我替你出头。
孔家一脉之中,庶子便是如同家仆一般的存在,即便姓孔,也要尊嫡系为少爷,而不能言血缘。
孔奉投奔孔宿成为他的手下,自然不会得罪他,在孔宿转身离开时匆忙跟上认错道:少爷,我不过是想想,我这点儿胆量,怎么敢呢。
既然不敢,只是戏弄让他出丑的话,还是我亲自来的舒服,孔宿从队伍的末端被引到了前方,本欲让家仆出来,却在更前的位置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袖手朝前走了过去,在那人身前停下道:这位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
朝砚抬头,当看见那花枝招展的脸近在眼前时笑了一下拱手道:那日多谢公子赠灵石的恩德,真是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
哦?孔宿审视着他的笑容,也笑了出来道,看来我倒是做了一件善事,那作为报答,能不能让我先测呢?
他这乃是轰然的加队,他此番行径,不仅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更是让叶问心看到了这里发生的情况。
朝砚又被那人为难了,叶问心一边期待着朝砚解决不了那事,自己能够让他看看自己背后的势力,一边又希望朝砚能够解决,别让那人任意欺辱。
一时之间也是纠结,直到叶问宁叫他才回过了神。
而那边的朝砚笑着伸手退了一步道:公子先请。
熊孩子插个队什么的打不得骂不得就只能让着他。
他倒是完全没有半分的为难,左右最终的结果是进入剑心学院就行。
哦?那多谢这位兄弟了,孔宿摩挲着腰间的宝石扣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道,但是我若贸然加在前面,后面的人就会多等一个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言下之意便是朝砚让位可以,但是他自己还要站到队伍最后面去。
叶问心的手指捏了起来,既感到一分的痛快,又觉得九分的窝火,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还要一味地忍让的么?
朝砚看了看队伍的末尾,队伍绵长,要是再想排到这里,只怕还需要用的时间着实不短。
的确如此,既然公子着急的话那你就先请吧,我再排就是了,朝砚客气的让出位来,直接往队伍的末尾走了过去。
孔宿扫了他一眼,眉宇之间却莫名没有爽快的感觉,平常的修士若是遇到这么无礼的对待,即便一时能够忍让,只怕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而那人却是面色毫无变化,若非是那种心胸真正开阔的人,那便是真的喜怒不形于色。
孔家有言:莫欺少年穷。
对于那种很有可能一飞冲天的人即便不拉拢,也不可轻易得罪。
只可惜这事说来容易,身居高位久了时长对他人呼来喝去,又哪里是能真正的对他人平等相待的。
朝砚离开队伍,陈涌和朝纵自然的跟上,朝砚看着头顶的太阳低头笑道:这会儿太热了,我们刚才排队的时候我恰巧看到了那里似乎有一条美食街,我们去吃过东西再来。
朝纵的余光看了那孔宿一眼,迈步跟上,陈涌自然是无异议的。
我本来还想着要是进去了再想出来吃就难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机缘,朝砚是真的开心,临开学不用进校园,还能在外面浪一圈吃吃美食的心情,这群修士们怎么能懂。
他说话的声音也就是正常音量,周围的人群也时不时在窃窃私语,或是讨论功法,或是担忧能否入学,本来淹没在人群当中是不怎么吸引他人注意的,奈何孔宿和叶问心两个人都盯着他的反应呢。
阿心?叶问宁顺着叶问心的目光看了过去,在看到有些眼熟的身影时道,是他,当初在苍谷城遇到的那个人,他也来这里了?你跟他有什么么?
没什么,叶问心丧气的转过了头,那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帮忙,因为好像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他都能生活的很好。
原来除了逞英雄斗气,面对别人的为难还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
孔宿自然也听到了朝砚的言语,作为一个刻意去为难人的人,没有让那人产生丝毫的羞辱情绪反而跟占了便宜一样,真是让人生气。
罢了,去让他们回来吧,本公子还不至于差一个位置,先前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孔宿发话,他身后的家仆立马有一人上前拦住了朝砚他们的身影道,这位公子,我们公子请您回去呢,之前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
朝砚站定道:开玩笑?
是的,我们公子请您回去呢,我们孔家的人就在您后面呢,不需要您再去排一次了,家仆满脸笑意,少主对这几个人虽有为难,但是此时态度转变,他们身为少爷的狗腿子,自然要学会揣度主人的心意。
原来如此,你家少爷真是有趣之人,朝砚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校门,捏起了朝纵的小手道,走吧,崽儿,咱们回去。
朝纵自然跟上,那孔宿站在原地道: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兄台不介意吧?
朝砚让了一步让他先道:自然不介意,不过是进入学院先后的事情,无甚要紧。